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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巧这时候司马父子也跟过来,瞧见苏有道,司马济冷哼一声:“你这白脸,陛下回不回宫,还由着你教训了?”

不等苏有道说话,江清淮先瞪了一眼司马济:“是朕失言在先,司马大人说话真是好生难听。”

司马济脸色微白:“陛下,臣只是……”

“算了。”这司马济说话难听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江清淮摆摆手,不跟老头计较,只看向苏有道,“大伴儿,还麻烦你来接朕,我们快回去吧。”

苏有道温柔地笑了笑,同样不和司马济计较。

苏有道自行又备了马车,内里装扮地舒服极了,还备了江清淮爱喝的甜茶。

江清淮坐在马车上慢慢抿茶,随着车马微晃,没一会就起了困意。

苏有道端正坐在他旁边,瞧他困得眼都睁不开,取来一个软枕,又给他挪些地方出来:“陛下,睡一会吧。”

车内铺着软垫,睡一觉倒也舒服。

江清淮点点头,接过那软枕,在苏有道身侧半躺下来,动作间嗅到一股淡淡冷香,似乎是苏有道身上的香味,江清淮困得思绪都慢吞吞,他想,这味道倒是很像裴牧。

裴牧!

江清淮猛然坐直身子,急得软枕都摔在地上。

他却顾不得管,只在心里懊恼,他怎么把裴牧给忘了!!!

苏有道见他起身,忙抬手护住了江清淮的头,防他撞到轿顶,又见他神色懊悔,轻声问他:“陛下,可是有什么不妥?”

江清淮闻言却冷静下来,他十分勉强地朝苏有道笑笑:“没事,只是想起今晚又没跟两个小孩一起吃饭……”

“世子殿下不会在意这些的。”苏有道安慰他,“今个下午,臣也替陛下解释过了。”

苏有道将掉在地上的软枕捡起来,轻轻拍了拍本就不存在的灰尘,又劝江清淮:“陛下忙了一天,哪怕是闭目一会也好呢。”

江清淮已经睡不着了,但为了不让苏有道担心,他还是躺下,可这次再靠进苏有道,却只剩淡淡檀香。

回宫后,江清淮借口今日忙累,连澡都没洗,只催苏有道赶快休息,等人一走,立刻便点了传送。

第46章

裴牧正在庭中饮酒。今夜的天格外亮,月辉如玉般澄澈,高挂天边,又落在酒盏之间。裴牧将酒加满,几乎要溢出来的酒水便如镜一般,将那月盘揽在盏中,又随着杯盏晃动,荡出满庭清辉。

只是四周实在太静,就连一丝一毫的风声都不肯光顾,仿佛天地间,此时此刻,只剩他孤伶伶一个。

裴牧看着那残落的败荷,忍不住长叹一声。杯酒一饮而尽,清辉月光便也四散而去,一瞬云迷雾锁。

但一阵突兀的敲门声打破了这片寂寥天地,如破晓的初冬暖阳乍临人间,新焙的姜茶般熨过喉间。

他却有些不可置信地呆坐在原地,瞧着手中空荡荡的酒杯,直到听见熟悉的声音,急迫地叫着他名字,一声又一声,才如惊弓之鸟般猛然起身,给门外的江清淮开了门。

“裴牧!”

一看清人,江清淮便紧紧抱住了裴牧,声音带着稀碎的颤抖:“太好了,你没事。”

裴牧有些不解,更多却是不信,直到贴近江清淮嗅到熟悉的槐香,才骤然软了声音:“我能有什么事?”

他下意识抬手想去摸一摸眼前人的长发,江清淮却一把推开他,语气哀怨:“我敲了好久的门,你都不应,我还以为你离京了……”

裴牧摇摇头,失望地轻拈指尖,他上下打量江清淮:“这么晚来找我,什么事……你受伤了?”

他的手探向江清淮脖间的绸带,见那透白的素绸缠着漂亮的颈线,几近与雪白的肌肤融在一起,又蜷起指节,只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