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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另一个方向跑去。

身后,侍郎府中侍卫也陆陆续续追来,裴牧望着那个瘦弱的身影,轻轻蹙起眉来,却还是莫名选择相信这人,顺着他所说的方向去了。

一刻钟后,裴牧回到家中,同一早便候着他的裴关四目相对,不由一愣:“还不睡?”

裴关有些牙痒:“你去了侍郎府?”

裴牧扯下面罩,自去柴房烧水准备洗漱,闻言不在意地嗯了一声。

裴关却炸了:“你就那么相信那来历不明的递信,相信那任宏会夜宿侍郎府中?就这么不清不楚地去了?满身鲜血,哪里受伤了?”

裴牧动作一顿,看向裴关:“我没事,任宏死了。”

他说罢,似是嫌裴关聒噪,顺便带上了门。

裴关早已愣在原地,也顾不得追问裴牧,只喃喃道:“死了?”

他轻嗤一声,笑得有些勉强:“就这么……简单?”

裴牧打了烧好的热水出来,瞧见裴关还愣在原地,一会低低笑着,一会又不可置信地喃喃着怎么可能,忍不住上前给他一脚:“出息呢?”

裴牧语气冷漠:“滚去睡觉。”

裴关回神,却并不依,而是追问起裴牧:“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只身一人杀了任宏,又是怎么从侍郎府上脱身的?路上可有人瞧见你的脸吗?”

说起如何脱身,裴牧不由沉默一瞬,却只是道:“你且去查查递信的人。”

裴关哼了一声:“你当我不会去查?今早见过那信,我当即便去查了,不过是个又聋又瞎还不会说话的乞丐,问也问不出什么所以然来。”

裴牧点点头,并不觉得意外,那人既能得知任宏的计划,又晓得他的身份,一定不会蠢到在递信这种小事上露出破绽。

不过他也不担心,只说:“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此人的消息可靠,暂且可用。”

且……想到那个对屋内情景一无所知却格外维护他,甚至还会帮着他逃的黑衣人,裴牧莫名觉得那递信的人,对自己似乎并无恶意。

裴牧想清缘由,又交代了几句明日官府来问话的说辞,便自去洗漱睡了。

此刻,养心殿中,江清淮同样叫了热水在泡澡,他懒洋洋趴在浴池边上,端着铜镜小心翼翼打量自己脖颈上的伤,一开始不慎划伤的那处倒不尽明显,反而是后面裴牧故意威胁他的那处有些深,现在还细细地渗出血来。

江清淮拿过干净帕子,用RMB帮忙买的伤药敷上,忍不住叹了口气:“明日苏大伴看见,肯定要追问的。”

伤口虽然不是很深,但不拿东西遮住还是会被瞧见,可若是遮住了,苏有道又一定会看出端倪,到时候问他为何要遮住脖子……

RMB叽叽喳喳:“我知道我知道……”

江清淮不大相信:“你知道什么?”

“就说被蚊子咬了。”RMB笑呵呵,“如今入夏,正是蚊虫多的时候,何况你昨天和姜少瑜说悄悄话,在树荫下面站了好一会,被蚊子咬了岂不是很正常?”

江清淮哦了一声,觉得有道理,便也同意。

经过如此折腾,江清淮也实在是困了,连头发都懒得烘干,直接睡死过去。

次日一早,苏有道慌慌张张来禀告任宏被刺杀一事。

江清淮从睡梦中醒来,后知后觉想起自己是皇帝,好像有义务处理这种刑事案件,脸色瞬间不好看了。

裴牧肯定是要偏袒的,但事情又不能不查,江清淮不情不愿穿衣裳,果然听见苏有道问他:“陛下,您的脖子怎么了?”

“被蚊子咬了。”江清淮从他手中接过外袍,已经学会自己穿了,“实在痒地厉害,只能拿帕子挡挡,省得挠破了。”

苏有道有些焦急:“臣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