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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有些痛苦地对他道歉,似乎是说了很多,但叶秋声都没听进去,他只觉得拦着他的人很烦。

直到最后,对方痛哭流涕地说:“叶秋声,我之前跟你说的那些,全都是言不由衷的屁话!从来没人嫌你烦,你很好,就是太好了,才会摊上我这样的煞笔!你不欠我什么,我对你也没有恩,你不用再念着这个了。”

“我要走了,这次走了就不会再回来了,我以后真的再也不会来打扰你了,你会高兴点吗?”

叶秋声百无聊赖地看着他,点点头,淡定地从他身边绕过去。

虽然不知道这人是哪个,不过还是希望他说到做到吧,毕竟,被神经病缠上可不是什么好体验。

……

六月初开始,天气就逐渐潮湿泥泞起来。

叶秋声近来心脏总是砰砰跳着,身边的人都讨厌这样的天气,他却有种说不上来的欢喜。

叶秋声跟三号说了自己在等一个人的事。

三号问他:“你准备等那个人多久?要是你一直等不到他怎么办?”

叶秋声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紧接着,他有些苦恼。

一个人总不能花一辈子的时间,去等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来的人,何况他连自己要等的人是谁都不知道。

他问三号:“如果是你,会等多久?”

三号正给他挑鱼刺,闻言动作停下来,沉思片刻,笑道:“等到身体不能动了,大概就不等了吧。”

“那不就是要等一辈子了吗?!”叶秋声脱口而出。

身体不能动的时候,人都要老死了,那不就是一辈子?

三号轻笑了声,没说话。

叶秋声看着他拿筷子,熟练挑刺的动作,心忽地跳了跳,喉咙也有些发涩。

接下来几天,他总觉得脑袋晕晕的。

这天中午,雨开始下得很大。

同事六号让叶秋声帮忙把一份文件交给三号。

三号在忙,不在工位上,叶秋声就准备把东西放在他桌上。

走之前不经意一瞥,发现桌面的书架下,压着一角有些像是照片的东西。

他不知怎么,莫名口干舌燥,心跳加速。

眼前的场景交替变换,好像很多年之前的某一天,他曾见过类似的景象。

三号还没回来,他不该随便动人家东西。

然而鬼使神差地,叶秋声对那压住的一角伸出了手,仿佛那东西对他有着无与伦比的吸引力。

他屏住呼吸,小心地抬起书架,将那张照片抽了出来。

那是一张有些年头的照片了。

照片上,隔着操场的铁丝网,一个穿着蓝白色校服的少年躺在球场边的长椅上,他手里拿着本书,盖在胸前,安静地睡着了。

角落里,装着烤肠的袋子倒在一旁。

叶秋声定定看着这张照片,胸腔剧烈鸣动起来,好像有什么东西要破土而出。

“你在看什么?”身后传来一道疑问。

叶秋声飞速背过手,将照片藏在身后,瞪大眼睛,用力摇了摇头。

对方打量了他一会,移开目光,“看样子这雨会一直下到晚上,你带伞了吗?”

“带、带了。”

“嗯。”

他没有追问,叶秋声拿着那张照片急匆匆回到了座位上。

下午心不在焉,工作没做完,不得不留下来加班。

下楼的时候,叶秋声发现三号站在大门口,大概是没有带伞,在等雨停。

他看了看自己手里的伞,犹豫半晌,鼓起勇气,递出了手里的伞。

“给你。”

三号顺着他拿着伞的手掌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