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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眼神非常温和坚定,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整个人都散发着一股温暖的气息。

“阙治疗师,您好。”院长笑着和阙宛舒打招呼,并轻轻拍了拍陈平陈凡两兄弟的肩膀,把他俩稍微往前推,道:“今天就拜托您了。”

阙宛舒也弯起眼睛笑道:“您千万别这样说,我们里面请吧。”

她把三人带到治疗室里,由于今天是陈凡的第一堂治疗课,因此她照惯例会先询问个案基本信息和病史,接着进行听能评估。

可惜院长对于陈凡进入福利院前的各项细节了解得不多,只能尽量提供相关信息,不过在他进入福利院之后,有关他的事大多由院长亲力亲为,因此阙宛舒也得到了不少有用的信息。

询问完病史,阙宛舒向院长解释待会的评估方式,却见院长听完后一脸抱歉地朝她笑笑,道:“阙治疗师,我是否应该先带陈平出去?不瞒您说,这两个孩子的关系很好,陈平向来非常照顾弟弟,但他对于弟弟的保护欲……有些重,我担心他在这里会影响到您。”

阙宛舒一愣,看着院长脸上充满歉意的表情,想来她之所以这么说,大概是因为过去这个情况没少发生。

她看向正窝在院长身边的陈平,只见他仍旧用那双漆黑的眼睛警惕地盯着她,听见院长的话后还小声抗议了句“我要和弟弟待在一起”,她不由轻轻一笑。

“好,那我们待会就和弟弟一起玩。”阙宛舒弯起眼睛,她的笑容很温和、颇具感染力,能够让人轻易放下戒心,陈平见状露出犹豫的表情,他扭头看了眼弟弟,没有说好或不好,不过再看向阙宛舒时,目光里多了几分好奇的打量。

随后阙宛舒又看向院长,道:“让他待在这里没关系的,家庭支持对于孩子的适应能力和学习效果有很大的影响,兄弟俩的相处模式也会影响陈凡的语言发展,因此,不只是陈凡,陈平的反应也是我想评估的重点之一。”

听见她这么说,院长轻轻吐出一口气,笑着点点头,道:“好的,谢谢您。”

“那我们开始吧。”

然而,等到真正开始以后,阙宛舒才发现陈凡的问题比想像中还要多。

首先,他的听力损失并不算非常严重,但他的表现却远远落后于同龄且听损程度相仿的孩童,这可能与辅具及听能复健介入时间过晚有关。

他对于声音的察觉能力尚可,但在分辨与辨识不同声音上稍显吃力,且对于指令的理解能力较差,词汇量更是远低于这个年纪该有的,还有着非常明显的构音问题。

除此之外,他还有着一些情绪控管的问题,同时极度依赖哥哥陈平,面对挫折时容易沮丧、发脾气,不愿配合,或是希望哥哥能替自己完成及回应老师的要求。

也许是因为陈凡非常依赖他,陈平便也养成了凡事都先帮弟弟做好的性格,面对阙宛舒想引导陈凡做的事,他总是在第一时间抢着去做,经常妨碍到治疗的进行。

阙宛舒在过程中曾尝试让院长带着陈平出去,想观察陈凡的反应,结果发现陈凡也有着严重的分离焦虑,陈平可能只是从椅子上起身,他就会露出焦虑且不安的表情,若是陈平走向门口,他会惊恐地大吼大叫、甚至放声大哭起来。

可以说,比起他的听力和言语问题,或许他对于哥哥的过度依赖与分离焦虑更为棘手,这使得他的治疗难度远超一般个案。

除了这些,他们还面临着一个更大的问题。

那就是,福利院对于支持他进行长期的听能康复训练出现了资金上的困难。

虽然有民政部门提供资助和善心人士捐款,但这些款项大多用在维持孩子们的日常饮食、住宿、教育、基本医疗等花费,像助听器和康复治疗等额外的医疗需求,并不在补助的范围内,因此需要另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