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有所疏忽也是正常,甚至是,因为他是个男人呀,男人总没有女人细心,这都要怪母亲忙于工作忽略了孩子——
像这样的声音有很多。
阙宛舒对此感到不平衡,可她无法改变每一个家庭的观念,只能尽自己所能给予这些母亲更多的力量与支持。
于是她认真地看着卫瑾,一字一句道:“只要在自己能力所及的范围里,无论是要两者兼顾或是放弃事业回归家庭都很好,但是姐姐你要明白,这只是选择,而不是义务。”
她不希望“母亲”这个词汇成为用于压迫女性的一块巨石,任何时候,她们都应该拥有选择的权利。
那些为此而否定她们、责怪她们的人,才是最没有资格说话的那一个。
卫瑾呆住了。
其实阙宛舒说的很多话她都明白,她是个有野心的女人,即便她的小儿子是这样的情况,她也从未有过要为了他放弃事业的念头,然而,正是因为如此,她在面对卫谦时才愈是感到愧疚与心疼。
她的孩子还那么小,不到两岁的年纪脑袋上就挨了刀,之后不仅得经历漫长的复健,长大以后可能还得面对天生残缺所导致的心理压力和负担。
哪怕她家财万贯,能给予他最好的生活品质又如何?有些东西,势必得依靠他自己去经历和克服。
一想到他将要经历诸多苦难,卫瑾便愈发感到心痛和愧疚,可满腔的心绪却不知说与谁听。
虽然她和谢怀瑜之间夫妻感情很好,但有些话却不见得适合与他分享,因为她知道谢怀瑜和她有着同样的心情,所以他们才更加无法安慰彼此。
卫瑾本是抱着抒发心情的念头才和阙宛舒说这些,却没想到能得到这样的安慰。
她抬眼望进阙宛舒的眼睛,只见后者双目澄澈,眼神温柔又坚定,只是定定地望着她,就能给予她诸多安慰。
卫瑾也有许多年没见到阙宛舒了,八年的时间太过漫长,照理来说应该改变了很多事情,可她看着如今在她眼前的阙宛舒,总觉得她变了一些,又好似什么都没有变。
变了是正常的,毕竟她曾经历过那样的家庭变故。
但她又好像还是从前的那个样子,温和有礼、乖巧娇俏,虽然性格安静内向,但是对待所有人都很真诚善良,有着豪富之家里难得的一颗赤子之心。
如今,在历经了世事浮沉后,又更添坚韧与温婉,只一句话就能给予人力量。
其实卫瑾对阙宛舒是有愧疚的。
当年阙家出事,她一个才十八岁的小姑娘不仅得处理父亲留下来的烂摊子,还要照顾骤然生病的母亲,她顶着巨大的压力和痛苦,不得不被迫放弃很多东西。
可卫珣偏偏在那时犯浑,为了她想要放弃美国的大学留在国内,为此闹得家里鸡犬不宁,他们的父母无计可施之下,竟然去找了阙宛舒。
等到卫瑾知道这件事时,阙宛舒已经带着她妈妈悄无声息地离开了梓城,行踪和去向也被一向与阙家交好的许家掩盖得严严实实,轻易探听不到。
卫瑾生气极了,虽然母亲表示自己只是请阙宛舒劝劝卫珣,并没有说别的,可是以阙宛舒的性格来说,难道她会没劝过吗?
明明是卫珣犯浑,为何奈何不了自己的孩子,就去为难人家女孩子?还是在人家家里遭逢巨变的艰难时刻。
她的脾气最像爷爷,对于看不过眼的事情毫无容忍之心,当下立刻臭骂了去找阙宛舒的母亲一顿,就连沉默地坐在一旁的父亲也没放过。
毕竟找阙宛舒谈话的人虽然是她母亲,但她父亲也是默许了这件事的,没道理在旁美美隐身吧?
因此她一并收拾了。
痛骂完父母,卫瑾一回头看见委靡的弟弟后更是怒上加怒,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