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闹个没完。
也有消停的时候。
出任务受伤那回,太宰和樗萤没吵。
太宰胳膊挂彩,一见樗萤他就弹跳起飞,结果伤口裂开。
樗萤哼道:“活该!”扭头就走。
过一会儿,她又回来了,板着一张不情不愿的脸,却拿了药和绷带,将太宰衣袖一扯,给他上药包扎。
太宰面如金纸,安静地垂眸瞧樗萤动作。
少女微凉的指尖触动到他火辣的伤口,蝉翼一般轻盈,离去的时候,仿佛将部分的痛苦也带离,因为他奇异地感到没那么疼了。
这个人不讲话的时候很温驯,樗萤渐渐放松警戒,专心包扎,包完,她还心情颇好地系了个蝴蝶结。
这时听见太宰气若游丝地:“包得很不怎样。”
破坏气氛的人都去见鬼!樗萤一指头戳在太宰胳膊,疼得太宰连嘶十下,话都讲不出来,也就无从吵起。
往后一次见面倒是继续吵了,不过消停得很快,因为太宰终于把樗萤给惹哭。
他讲话语速快到发电,樗萤败下阵来,恼羞成怒,伏在中也肩头大颗大颗垂泪,发誓从今往后绝不要再理睬他。
“你也不许!不许理他!”她摇晃着中也。
中也很想说要不是她搁身上趴着他早把太宰揍扁,但她哭得伤心,所以他没有讲,抽一张面纸给她擦眼泪。
太宰站在一边不言语。
樗萤渐渐哭累,眨着两只湿漉漉的眼坐起来,这时太宰的手伸到跟前,打开,掌心里躺着两枚糖果。
天要下红雨,他居然会做这样哄女孩子的事,樗萤简直难以置信,含着泪拿起糖。
至于她发觉那糖果十分眼熟、进而发现根本就是太宰从她口袋里摸走的,最终又被气哭,已经是后话了。
当下,面对太宰求和般的祝福短信,樗萤啪啪啪打字,不客气地回:“我的礼物呢?”
太宰回了张照片。两大卡车的糖果。
由于数量太多,糖纷纷从打开的厢门外溢,淌成缤纷鲜亮的瀑布。
樗萤扑哧一声笑起来。
她开心了,她今晚最最开心,活跃在许多许多的爱里,一切都顺遂无比,哥哥们给她唱生日快乐歌,歌声落下去时,窗外烟花升起,火光辉映,有如白昼。
这世间的绚烂燃烧到极点时,它不知道自己即将毁灭。
老天,拿什么来交换这一刻。惟愿瞬间变成永恒。
宴会终末,樗萤在众人的簇拥中举杯,用力地高声祝贺:“樗萤!生日快乐!”
一闭眼、一睁眼,众人便散去了,再闭眼、再睁眼,剩下她和中也两个人。
贪漂亮穿了一晚上高跟鞋,樗萤脚疼,刚弯腰,中也已矮身替她摘了鞋子。
她顺势去搂他,突然感觉中间有什么阻碍,坐直一看,中也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一束花。
“哇!”樗萤立马接过,低头嗅闻,香香。
送花不是中也的主要目的,他抿唇,欲盖弥彰地掩饰着紧张。
在樗萤看不见的角度,中也从口袋里掏出那个装着戒指的首饰盒。他又半跪,几乎是求婚的标准姿态。
樗萤一抬眼,瞧见中也这架势,先是惊奇,随后不由得攥紧花束,屏住呼吸,眼睛睁得滴溜溜圆。
她这模样反倒消解了中也的紧张。他笑出声,取出戒指,将戒指穿进一条细链,起身戴在樗萤的脖子上。
“等你再长大些。”他道,“生日快乐。”
樗萤摸了摸垂落在锁骨之间的戒指。戒指很凉,冰得她一个激灵。
她立马抱住中也,他好温暖,像一只大号的熊宝宝。
“咱们回家去吧。”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