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了,你们是怎么知道他去了京市?还能这么及时通知我开车过去。”
这句话出奇的好用,三位男士几乎同时绷直了脊背,硬邦邦地坐在真皮座椅上。
“不是,怎么都这个反应。我以为只是你们其中之一,另外装了定位,敢情都有呀。”张宿咋舌,“卖这东西的老板都可以去找小外甥进货了。”
季严俞一锤定音,“专心开车。”
张宿安分了好一会儿,十分钟后实在憋不住,“你们在哪里装得定位?”
三位一人一个,也有三个。
倒是稀奇。
而被装了不知道多少定位的季卿,正在喻纠的郊区别墅。
别墅主人单膝跪在他的面前,旁边是给他拆石膏的医生,时不时扫来一眼,像是在看喻纠又像是在看他。
事实上,医生两个都在看。
他看见凶名在外的喻纠好似乖顺的猫儿,用脸颊轻轻贴着病人已经拆掉石膏的左腿。
声音比白云还要软绵,“师尊,我好想你。”
而病人看起来冷冰冰的,没有回。
喻纠也不恼,自顾自说着:“年少时,我天资愚笨,师尊却不嫌弃,简单的剑招拆分百遍,只差揉碎了喂给我。”
“东曲禁地,上古传承只能一人生一人死,你连犹豫都未曾,将死路留给了自己。师尊的恩德几辈子都还不完。”
医生竖起耳朵去听,轮椅上的人淡淡“嗯”了声。
好似语气没之前这般冷了,以至于喻纠的声音更软了,表情更柔了。
也在此时,右腿的石膏也取了下来。
长时间未曾见光的小腿,在暖黄的灯光下好似笼上一层浅淡的光。莹润的,白皙的,如玉一般。
恍恍惚惚将人的思绪勾走。
医生怔愣地看着,隆起的喉结不可控地上下一滚,又在喻纠陡然阴沉的声音中,归于原位。
“乱看什么?”
医生悚然一惊,对上了喻纠阴鸷寒戾的目光。
就在他一位喻纠会进一步行动时,季卿发话了。
“让他离开。”
分明是平静的,没有丝毫起伏的语调。
面前这个阴沉狠辣的喻家掌权者,却肉眼可见地柔和了眉眼,像是夏日午后清冽的冰水,丝丝缕缕的清爽涌入喉间。
医生识趣地滚了。
临走前,仍旧忍不住地回头看了一眼。
坐在轮椅上的漂亮青年懒懒靠着椅背,又漫不经心伸手,将五指穿进喻纠的发间,在人露出欣喜的表情后,猛地发力。
看着对方被迫仰头,细长的眼睫不安颤动,似在忍痛,又不敢发出声,掀起薄薄的眼皮望来。
声音缱绻而温柔,“师尊,小心手。”
“好徒儿,你想用季严俞来威胁我吗?”
医生控制不住发抖,觉得漂亮青年的声音冷得像是尖尖的冰凌,有种下一秒就会身首异处的诡异感觉。
他加快脚步走了出去,刚出别墅大门,就撞上刚下车的一行人。
是桑家、席家、季家了不得的掌权者,该是稳重成熟。
此刻却像是抛弃了教养和礼仪,脚步都有些急,越过他,直直往别墅去。
四周有零星灯光,那最亮的客厅,半遮半掩地传来金属相接铿锵声,以及不容忽视木制家具被撞裂的声音。
门被打开了。
那四位像是门神一般站着,少年人的声音漏出来了些许。
“你连同仙妖魔三界,试图锁住我的灵力,将我生生世世囚于霜回峰。我本就该杀你,也的确杀过你一次。生死道消,你我的恩怨,该飘然散去。如今你走上诡道,转修魂灵道法,夜夜受神魂灼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