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他不知道,那会儿夫妻俩在窃窃私语,他没凑近听。
可她这样说,狄旌再笨也明白过来了,干脆将计就计,狡黠着,抓着她不放,质问,“有求于我?”
她不回答,挤出苍白的笑容应付老板娘,再给他倒酒,给他介绍桌上哪些菜好吃,都是用什么做的。
男人听着,用手捏上酒盏,玩味儿地笑了两声,继续揣测,“什么事能要他愿意把宝贝娘子让给我?”
女人连忙否认,摇了摇头说,“他才没让呢,是大人你多想了。”
“我可不是多想。”
“昨日我一凑近你,他就要过来看顾我,恨不得把手上拿的箱子朝我砸来。”求爱这事,男人最懂男人,赵野看得明白狄旌,狄旌自然也看得明白赵野,“他有求于我,所以要你来。”
但她摇头,继续否认道,“不,不是你说的这样,尽管他确实有这方面的念头,可我是不知情的。”
狄旌扬了扬嘴角,抬眸,见她上套,继续说,“不知情就不算利用了?他那么厉害,怎么不自己来陪我呢。”
说完还感慨,“还是娘子你为人心善,愿意给人当靶子使。换我,我可不愿让我娘子出来抛头露脸的,给有心人牵了去。”
若说前两句章絮还听不出来,自知理亏,可到了这句,她便恍然发觉,狄旌在有意曲解赵野的主意。
连忙收了心神,反问,“那依照大人所言,若大人娶我做娘子,是不肯让我这般自由随意面见外人的,对么?”
“自然。”这回轮到狄旌上套了,“若娘子你愿意跟随我,我必然让你高枕无忧地守在家宅里,过安生日子。”
章絮闻言,轻笑一声,面上愁容不再,忽然觉得眼前的饭菜变得美味起来,不再如鲠在喉、难以下咽了。
“他确实不如大人能干,很多事情还要仰仗我这位娘子。但他至少没像大人这么
明目张胆地把我当个东西……”
这些话呛人,狄旌听了直皱眉头,不满意,威胁道,“你说这种话,不怕我不高兴了直接走了,再不到你这儿来。”
“我又不是妓子,何苦大人不来?”她不知道有点权势的是不是都这么自大,喜欢把人当奴隶看。
“集市上做大人这种生意的肯定不在少数。没了大人,我再去找别人就是。至于我夫君那边。”章絮说了一半,停下来喝了两口米浆,忍不住勾唇,“他是没办法才想到了你,可我不是没办法的。我能把大人钓上来,自然也能钓上别人。再说句寒人心的话,眼下是大人惦记我,不是我惦记大人。”
好一张伶牙俐齿的嘴,顿时把他的嚣张气焰打回原形。
“你真这么觉得?你不怕我知道了你们的计划,给你们使绊。”狄旌上了头,伸手捏紧的杯子,眯起眼睛看她,不信这个邪。
他还没见过这么不听话的女人。
“我是不是这么想的有那么重要么?你都说我利用你,我若今日不把这罪名坐实了,怎么能顺应大人心意。”章絮当仁不让,好厉害的嘴皮,“我也不怕大人刁难我。我们光着脚的,怎么会怕穿鞋的。”
“……你!”
被她拿捏得死,狄旌抬头又看见她动人的容颜,嘴边的话想说说不出口,只得暗自悔叹了一口气,埋头吃饭去了,不再机会她。
事情大抵是要这样不欢而散的。章絮都在桌下取好了付账的五铢钱,等几人放下木箸便去掌柜的那儿把钱付了。
可哪知道那鼻子跟狗一样灵的男人来了。神出鬼没的,像一座山,才感觉到有一片影子压过来,这人就到跟前了。
呼衍容吉抬头给他比划手势,大意说两人闹得不愉快。
糙汉点点头,拉开凳子在章絮对面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