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官贵人,好像一个不小心把哪件事做错了,就会被发配到柴房去关禁闭,所以做什么事情都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的。反观赵野呢,说不上来的狂妄,完全不把这些人的好赖放心上。
“为什么要怕?”赵野用手指点了点棋盘的外侧,敲出“梆梆梆”的声响,“他等会儿就是我的手下败将了。”
章絮随着他的手指往棋局上看去,不理解,问,“可夫君你的骁棋都已经被他吃掉了,眼下只能用五个棋跟人家较量,这要怎么赢?”
赵野满不在乎,答,“那我把他的骁棋也吃掉就行了。你看,他能走的几个位置全给我堵住了,下一回无论怎么扔,都扔不出我的包围圈,这一招叫瓮中捉鳖。”
此话一落,关逸手里的木茕也掉落到了桌上。其实关逸也清楚,这一把扔几都没意思,这棋局莫名其妙就得按照赵野安排的那样走,东南西北四个角处处都有围追堵截的,十六个数字里,超过大半都是赵野扔出来能把他骁棋吃掉的数字。而自己的那些散棋呢,方才由于太想吃掉赵野的骁棋,被他走到了极其不利的位置上,几回合内根本派不上用场。
操,剑客忽然看懂方才他为什么有那么多次可以逃脱的机会,却偏偏在那个完全不利于后手行棋的时刻把鱼从水里牵出来了,被他声东击西了。
“哪有你这么玩的,在我面前扮猪吃虎是吧。”关逸还不等赵野掷骰子,就主动地把自家的骁棋从棋盘上拿下来,而后自觉地把罚酒喝了下去。
“诶,你做什么?”赵野没想到他动作这么快,在关逸拿下骁棋的下一刻就把棋子捡了回去,“你这人心急什么,玩大博比的就是心态,偶尔输两脚没什么挂碍的,也说不定我这回丢不中想要的数字呢。”
他说完,抓着那木茕往桌上一扔。木茕碰在桌子上发出“噔噔”的木头响声,而后快速地翻滚,直到滚出那面此前两人从未掷出的“骁”面。
气得关逸没话说,接连开骂,“还不如扔几个好数字把我的骁棋吃了呢,你这随便找一个散棋立起来当骁,我那几个小的根本跑不掉。”
赵野笑了笑,伸手把离再次入水的畔位最近那个散棋立了起来。
六博棋是智慧与运气相结合的棋局游戏,智慧与运气缺一不可,正如行军打仗,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而这游戏还有一条不容置喙的隐形规则,骁棋数目越多,赢棋的概率越大,除了行棋技巧外,大六博比的就是谁的骁棋更多。
所以当赵野把第二个骁棋立起来后,棋面局势就有了压倒性的变化。
关逸的散落各处的散棋被他一个一个抓住送进了屈位坐牢,苦苦等待能够将棋子解救出来的其他散棋。而关逸那个带着第一条木鱼的骁棋被赵野的散棋堵在了道位上,更准确地说,是只要关逸用骁棋把赵野的散棋送进屈位,下一个守株待兔的散棋就能立马把关逸的骁棋吃掉,送出局。
这下是弄得关逸大汗连连,将棋盘的四个方位来回看了几十遍,也找不出任何一条能把牵来的这条鱼送回家的通路。赵野太聪明了,他就算分了心思去抓关逸的散棋,也能确保被移动过的这枚散棋还能在下一个落点追回来。
梁彦好从没见过这么心机的行棋布局,或者说,洛阳里玩的那套多少都要带点人情与情面在,给对方留一条活路,不会下这样狠的死手。
可赵野哪里把大六博当游戏玩,他的下棋思路跟往日行军时的别无二致。只要第一个骁棋倒下了,就必须要有第二个站出来主持大局,操控指挥着每一个位置的散棋发挥其能用上的作用。
而行军打仗,最大的忌讳就是给敌手留生路。
赵野边走边说,“我赢了,现在有说话的权利了么?”
“我知道你们有时候不能理解我的想法,看我准备那么多的兵器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