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反抓过他的手,带着往窗外伸去。
也不知道究竟是是谁抓住了谁。呼衍容吉的左手握住了他的大拇指。梁彦好的右手手掌把她拢进了手心。古怪的缠绵,缱绻的不会被说出来的爱意。
正巧给他摸到了风。今日是个好天气。梁彦好半眯着睁开了眼,先是看了眼外面的天空,又转回来瞧她,问,“想出去?”
呼衍容吉闻言,笑而不语,顽皮地用藏进他手心的几个指头抠了抠他的掌心。
谁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从刚见面时那阶级分明的模样忽然变成如今这般的。毕竟在他们原先的教养里,没一点可能,被允许不顾后果地谈论真心。
梁彦好也很喜欢呼衍容吉,尽管他根本不承认。他总要嘴硬地在外人面前否认这件事。但他还是很喜欢呼衍容吉。
很痒。他被挠得忍不住想笑。很痒。从醒来开始就能调动他的情绪。
“那就出去瞧瞧,草原上可见不到这样的风景。”梁彦好总要这样自言自语,说许许多多她听不懂的东西。
但想出门没有这样简单的,戒色也不是一日两日就能成。男人拉回她的手,毫不犹豫地关上了窗门,然后半起身,带起盖在两人身上的寝被,要她春光乍现。他们有时候坦诚得过了头,被子下面什么都不会留。做不了也要抱在一起亲两下,有时候是嘴唇,有时候是脸颊,有时候是胸口,有时候也会惹人脸红地钻进被子里。
所以说梁彦好很有教养。不需要真的做什么也能把她哄得喜笑颜开。
“梁彦好!”女人不知不觉把他的名字念上千百回,直到赤裸的两具身体也跟那交握在一起的双手那般,暧昧地贴合在一起。
等章絮回来看见被糟蹋得一塌糊涂的床榻时,肯定又要说他一顿。但他不在乎。所谓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
好容易从她身上下来,他便乖顺地去地上捡两人脱下来的衣衫。呼衍容吉不知道,他从来不做这种事,向来都是在陪房那里睡过了,到点就走的。如今捡的次数多了,太娴熟,都能认出来西域女人是怎么穿衣裳的,还得在肩头披一块几近垂地的长布。
“ХуянРунжи。”他把腰带系紧,开口唤她,“走吧,带你见见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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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兴言看这四个小的,就跟看自己的孩子差不多。不过他的已经病死了的那些儿子女儿们,就从来没像这几个一样,那么自然地亲近过他。
正如眼下,梁彦好与呼衍容吉双双下楼,看见独坐大堂一边的酒兴言,开口就问,“怎么今儿个不喝酒了?是不是店里的不对胃口,在这里等着,我们等会儿去街上给你买些好的来。”
医者难得清醒,有些生疏地摇着头说,“阿絮他们一早就去给我买了。你们真是,要那么多做什么,我一个人根本喝不了。”
梁彦好听见另外两个人的消息,好奇地在大堂内站定,左右打探了几眼,果然没找到那两个小夫妻的身影,忍不住嘟囔,“他们怎么这么勤劳,反正还要再玩几天的,什么时候去都一样。”
说完又道,“谁说买回来只给你一个人喝了,我们几个不也得碰两杯。说起来明日就是重阳,你们这些个不注重日子的,到头来还得我去坊市里打菊花酒。”
“她能喝么?有孕之人忌不忌口。”梁彦好完全不懂这些,方才路上还想着明日六个人凑一块儿,找个空当的地方比比六博、投壶,喝酒吃肉,炖上染锅(一人一食小火锅)。
酒兴言一听,就觉得这些个小的,是真能折腾,浑身的牛劲不是拿来跟女娃娃睡觉了,就是用来跟人赌斗了。一刻不得消停。“喝不得,哎呀喝不得,那丫头成日给你忙前忙后的,也不知道多让人家休息休息。倒是你,没心没肺,成日睡到午时……午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