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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归迟 作风不作雨 29735 字 1个月前

到大的果酒,闻起来香甜可口,还有私人酿造的只对内不对外出售的绿酒,只此一坛,过店不再。准够他喝到太阳下山。

“嘿嘿,你这小二上道,要是真陪我老酒喝高兴了,我明儿就把从师父那儿学来的医术都教给你,保你后半生无钱财之忧。”

只这样看,酒兴言的行为举止倒是一点儿也不违背自小跟着的名姓:好酒,能喝酒。虽然看起来懒懒散散的,对万事万物都不关心,可一旦到了醉后,便会一改常态,把大事小事天下事都放在心上,哪怕桌边路过一只蚂蚁,他都感兴趣,能兴致勃勃地捏着它絮絮叨叨说上半日。

如果非要关逸来描述酒兴言,他觉得这老头儿就是个婆妈性格,有什么好话歹话从不敢当着人面说,非得借着酒胆来。

“你就别折磨人家店小二了,不就是喝几口酒,我陪你来。”关逸才料理完外面那两位,就进店来管着他了。

听梁彦好说,这游医自西北一趟回来就成了这古怪样子,谁劝也不见好。所谓医者不自医,梁相想着总不能真要这名医的一身医术废了,便要梁彦好带他一路,帮他找回丢失在西北的那颗医者仁心。

“嗯……”酒兴言指着关逸,皱着眉头使劲摇了摇,吐槽,“你就是那个放不出响屁的闷葫芦,我还想听你说两句八卦呢,结果听了快一个月没听着。今日若不告诉我你的故事,休想上桌!”

“我有什么故事。没故事。”关逸嘴巴紧,不爱说,抓着手边最近的那坛子酒,往碗里倒了半碗,也懒得和酒兴言碰杯,仰头饮下,答,“我一没女人,二没孩子,三没亲人,四没师父。能有什么故事。”

酒兴言行走江湖这么多年,什么样的人没见过,只这一句话就觉着自己揪出了端倪,自信道,“我懂了。那要紧之人既不是你的女人,也不是你的孩子 。他与你非亲非故,也不是师承之友。我猜,他兴许死了,冤死的,死在这大漠之中,才要你放下京兆尹承担的一切职责来寻他。”

关逸一听,摇头,心觉这老头实在能编,那张嘴,就是毫无味道的一碗白水也能给他说成一锅汤来,又笑,再摇头,否定他的看法。

“哪里有那么多的故事,这条道上,这江湖中的各色人,男人女人,老人小孩,不都是过的由生到死的一辈子。这一辈子,就这样短,眨眼便过。”关逸边说,边在桌子上用食指拇指比了个三寸长,接着若有所思道,“只三寸,人的一生就三寸长。你说,到底是什么人才能个个活出个花样来。”

关逸倒是一言道出江湖真谛。往往是越有故事的人,越说不出个所以然,苦着脸,不知从何说起;而那越没有故事的人,越爱强调自己的苦难,强调这生下来遭苦受罪的一辈子。

“你骗谁都行,别想瞒我这老头儿。”酒兴言见他嘴硬,摆了摆指头,给他又添了一碗酒,继续道,“出门在外,最不能骗的便是医者。你们嘴里愿意承认的不愿意承认的,伸个舌头我一眼便知。关兄弟你面色暗沉,肤黄黑,有气郁之相,准是心里有什么不得声张的事情。”

“若是旁人我还不敢这样猜。可你是谁,京兆尹内最有侠义的武官,小地方长出来的剑客,没有背景,没有名门闺秀当作姻亲,能担上这个职位全靠一方百姓推举。他们都说,你心里向来是别人的事情重过自己的。就你这种人,你说你不为旁人,为何要辞去护京一要职?难不成是你嫌京兆尹那几十万百姓不够你行侠仗义了。”酒兴言笑他装得太生硬。

他不言,他不语,拿起那坛最烈的对嘴仰头直接倒下去,看那模样架势,与饮水无异。

剑客的酒品和酒量都比医者要好上不少,这是与自小习武的习惯有关。医者饮酒学不好医术,可武者饮酒能壮胆。

一句话不说就这么往肚子里灌,不要人劝,自个儿来,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