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妇儿,对吧?”
嗯。他先下意识点头,答了才意识到这种时候说这话不是什么好事,于是冷了心,脸色慢慢变得僵硬,想把刚才太老实的应答收回来。但男人站在那里想了好半晌也寻不见违约的理由,只好冷声答,“嗯,一年半。”
幸好,幸好他还记着。自己也不算白白便宜他。章絮松了气,垂眸看了眼他的那根手指,那根不安分的,哑声骂他,而后张着嘴把蜜吃了进去。
此间终于有了停歇。
她簇拥着被子平复呼吸,感觉手脚逐渐有了力气;他则像护着宝贝一样抱着那个蜂蜜坛子,无比热切地注视着她,生怕她累晕过去。
“你怎么不同我说。”赵野忽然问,“我看他们做这事儿的时候都是公的发累。”
章絮觉得身体情况这种太私密的事情没必要这么早告诉给他听。她也没他那么不要脸,所以低头只答,“我说了你会听么。满脑子只有龌龊事。”
他被骂了,笑,脸皮贼厚,一点儿也不答应。接着见章絮的眼神再次明亮起来,能安下心了,便凑上前吻了吻她的耳后,道,“我去给你摘些甜果子。”
女人一听,抬头看了眼洞外,也不知是几更天,阻止道,“这么大半夜的,容易出事,明天再去。”
赵野在这山里住了二十年,这山上哪一处凹陷不认识,不存在出事的可能。他随手从地上捡了件衣服套身上,答,“我留下来你就别想休息了。”这是真实理由,但太直白说出来要吓到她,于是匆忙改口,“嫁给我总不能让你饿着,胃口不好家里这些大肉你都吃不惯。”
她第一回住荒郊野岭,心里没一点安全感,见他真的要走,连忙直起身,跪在石床上,伸手抓住了他的胳膊,说,“我不能贪凉,那些果子吃了坏肚子,你别去摘了,浪费。”
男人点点头,说,“那正好,明天生堆火,给你都煮熟了吃。”
这男人,这男人每到关键时候就听不懂话。她抿着唇有些可怜地望了他一眼,决定放下那点脸皮,恳求道,“赵野!你这里我不敢一个人睡。”
赵野看了眼她,她裸露的肌肤,她手腕的红痕,她泛红的眼眶,她双颊的红,她膝盖上的红印。每一处都在诱惑他。
又是新婚之夜。
“我给你两个选择,一,现在穿上衣服盖好被子睡觉,我保证在你睡醒之前回来。我刚才就跟你说过,她们在这里做了领地标记,不管是人是兽,不是我带进来的靠近就会死。二,咱们接着做。我最多让你再吃几口蜂蜜。”
没错,再嫁就是门生意,男方用他的需求换女方的条件,压根不存在不图回报的付出。
女人半跪在床边,先是看了眼伸手不见五指的夜色,再看了眼挂在左手边正用一只眼睛盯着自己的半边野猪,当下便有了决断,“我再吃两口蜂蜜罢。”
说完,并拢食、中两指,往她巴掌大的罐子里挖了厚厚的一层蜂蜜,懂事似的塞进嘴里。
“你自己选的,这回可不准再生气。”赵野将罐子好生收起,结结实实地封住罐口,接着凑近油灯,随手盖灭了微弱的火光。洞内一片漆黑,月光难以触及。
她本就身子弱,夜盲得厉害,灭了火,浑身堕入黑暗,紧张得一动也不敢动。
可赵野呢,万物生养的,夜视能力极强,耳朵也灵敏,一点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他的掌控。所以他回身看见女人僵硬的身体,看她半扶着墙,不知道要看向哪里。
章絮肯定是被自己吓住了,就像正在觅食的松鼠一头扎进了老虎的怀里,白白送上门,害怕,所以不敢动。但这种强弱之差向来最能勾魂。
“嗤——”赵野再次动了感情,要变得吓人,可这回没那么鲁莽了,知道坐在边上仔细地欣赏。也不知道为什么欣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