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近点,我喜欢你靠着我。”
像请求,又像是命令。
……
……
……
夜空墨蓝,星子点点,谢挚躺在船上凝望轻晃的水面,听着潺潺水流声,恍惚不知是行于江上,还是枕卧在星海之间。
腰酸得厉害,身上也没力气,谢挚缓了半天意识才渐渐回笼,终于意识到到底做了什么,又羞又恼地叫姬宴雪名字:“姬宴雪……!”
“我在这里,怎么了?”
姬宴雪这个时候总是格外好脾气,像只吃饱了食物餍足的大猫一样,连声音都分外柔软。
“怎么能……怎么能……”
怎么能在船上做这种事——这句话谢挚说不出口。
“接下来几天……不,半个月都不许做了……!”
姬宴雪不答,慵懒地哼笑道:“刚才还叫我阿宴,现在就叫我名字了。”
她颇有几分怀念谢挚刚刚的模样。
很乖,又很听话,热情又直截,想要什么就会在她耳边叫她“阿宴”,求她给予,带着泣音的婉转。
“你……!”
偏偏这时候谢挚又看见她颈边的红痕,正是自己亲吻留下的痕迹,想起方才动情的种种画面,顿时又没了底气,谢挚捂脸道:“我不要和你说话……”
“那我还可以亲你吗?”
“不可以!”
刚才就是亲着亲着,然后莫名其妙地……
……
再往东,一月之后,谢挚与姬宴雪来到了海边,这是五州的最东方,渔民的家园。
谢挚立在耸立的礁石上眺望海面,海风湿润腥咸。
五百年前,她便是在这里步步走入海中,只为求得真凰出现。
真凰已在裂州之战中举族覆灭,连凰主也未能幸存。
谢挚想要来这里再看一看,作为此次东夷之行的终点。
当年的沿海小镇繁荣了许多,有妇人见到她们二人在海边长久静立,热心搭话道:“您二位也是来看凤凰穴的吗?”
“凤凰穴?”
谢挚转过身来,那妇人从未见过这样美的人,再一看她身边人,更是灿如日月,呆了片刻才回神,“是啊,就是一个洞穴,是五百年前真凰和真龙大战留下来的,可有名了!不时便会有人来看。”
听起来像是当年的战场遗迹,谢挚忙道:“能烦请您为我们带路么?”
在妇人引路下,她们很快便走到了“凤凰穴”近旁,那是一个巨大无比的坑洞,仿佛大地毫无征兆地突然塌陷进去一块,又像真凰含泪的眼睛。
有孩童在洞边相互追逐,欢笑玩耍,他们口中唱着童谣,蕴藏着先祖世世代代流传下的记忆。
“真龙吼,凤凰叫,海水滚,火焰烧……”
谢挚谢过妇人,给了她钱财,姬宴雪蹲下身,手指沾了一点洞壁的砂石,沙子至今仍是红色,仿佛浸透了真凰的血液,历经数百年岁月侵蚀,依然触目惊心,让人不难想象当年战斗的惨烈。
“这洞穴大概是真凰们集体自爆留下的,真凰是很刚烈的种族……”
姬宴雪忽然眉梢一动,露出斟酌之色,似乎在仔细分辨着什么,“等等……”
“怎么了?”
她看向谢挚,谢挚少见地在她眼里看见欣喜与激动:“我感受到了一点生命气息。”
“就在下面——!”
姬宴雪已经揽住她跃了下去:“虽然很微薄,但是确实存在着。”
终于落到洞底,谢挚惊奇地发现,脚下竟然软绵绵的,她半跪下来察看,姬宴雪指尖一划,光芒便照亮了漆黑的四周,也照亮了谢挚的掌心。
“好像是灰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