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也很可爱。
姬宴雪拿起一条小铁蛇吓唬谢挚,只消一按蛇头,它便会弹射而出,张口欲咬,连口中的尖牙也十分逼真,“喜欢吗?我回去给你也做一个。”
“谁要这个?一点也不可爱,还有点吓人,”谢挚思索,“我要……我要个……啊,我想到了,我要头小毛驴。”
“驴?”
姬宴雪啼笑皆非,没想到谢挚会要这个,“驴难道就可爱了?我看你是养大板牙太久,以至于审美出现了问题。”
谢挚撒娇:“你就说做不做嘛。”
“好好,我做就是了。”
姬宴雪虽然看起来很嫌弃,但也笑着答应了。
她对公输良言道:“只不过今后符文有衰颓之势,它们大概也不能长久依靠此道,机关术还要再改进才是。若是能投入百姓日用当中,更是再好不过。”
“符文有衰颓之势……?”
公输良言闻言一惊,忙问:“不知陛下此话是何意?”
符文是修行之基,可以说,五州修士的修行都建筑在符文的基础上,修士遇到的第一道难题就是在四肢五脏上铭刻符文。
但是现在,听姬宴雪话中之意,符文竟似会衰落乃至消失?
“是,这种势头其实早已表现了出来,只是现在还不明显,事实上在夺运之战后大道渐衰,符文便一直都在隐退削减,修行也变得越来越难。”
“比方说在上古年间,一位天骄可以观测到上百种符文;但是在如今,只要能观测到四五种,便已是天才了。”
谢挚轻轻颔首,当年在雍部的英才大比中,她与蒲存敏都观有四种符文,已足以冠绝一部。
姬宴雪道:“这种变化非常细微,只有境界足够高或者对大道足够敏感才能察觉到,但又如同滴水穿石,千万年下来也可汇聚成磅礴之势。”
“我曾估算过,大概再过几千年,符文就会彻底消失了。”
她说得淡然轻松,好像这只是一件平平无奇的小事,但公输良言心中却是翻起惊涛骇浪。
公输良言天赋不错,可不算特别出类拔萃,再加上志向不在修行,五百年过去,至今也没有成为仙人,只停留在髓树境界,她其实对境界也不甚在意,更无一定要破境的执念。
她不是白芍那样的修行痴人,她觉得修行虚无缥缈,难以触摸到其中的边界,更注重现实生活,喜欢办一些具体事务,当年做捕快是如此,现在做家主也是如此;
比起获得一点修行的灵悟,完成一趟成功的商运更能让她重视,但是符文,却关乎所有修行的五州生灵。
公输良言一时之间思绪万千,却也无能为力——这毕竟是滔滔大势,终不能违。
她朝姬宴雪拱手行礼,肃色道:“多谢神帝陛下告知我,良言受教了。”
姬宴雪道:“不用那么客气,这也算不得什么,五州生灵迟早会知道的,只不过提前知道,早有心理准备也好。”
公输良言点头认可。
虽然如此,许久之后她却仍有些心神恍惚,情不自禁地喃喃道:“若是没了符文,真不知道以后的修士会如何修行……”
“一条路不通,还会有另一条,到时候总会知道的,未必就比现在差。”
“神帝陛下,未来怎么样,难道您就不担心么?”公输良言忍不住问。
姬宴雪笑了,转过头来看了她一眼,温声道:“未来怎么样,谁知道呢。”竟是说不出的洒脱。
“我不喜欢为还没发生的事发愁,未来的事,自有未来人做,我担心能怎样,不担心,又能怎样?”
“我也不是神,可是五州生灵总是喜欢拿我当神看待,这样可不好。我当然愿意为你们遮蔽风雨,只要我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