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的事物都极为神秘玄妙,因而珍贵非常,佛陀作为成名已久的一方仙王,自然不可能不知道气运于己的好处。
即便如此,他也依旧舍得将大道气运作为一场试炼的奖励么?
若是佛陀没有傻,那便是在做善事。
可佛陀偏偏不可能是在突发好心——
他袭击虔诚的佛弟子,抽取他们的念力,将他们变成佛像,已证明了他的阴险与狠毒;
而之前得知的种种消息也表明,佛陀有很大可能已认可了公输良药的游说,背叛五州,投靠龙族,成为了异族的奸细。
既然站在五州的对立面,那佛陀又岂会将珍贵的气运分给东夷的修士,助力敌人的成长?
除非——
这是一个伪装成机缘的陷阱。
佛陀根本就不想将大道气运拿出来,他只想以此吸引人们前来,令参与者在试炼中尽可能多地死去。
谢挚的心凉下去,不自觉放开了紧握白芍的手。
公输良药之前,不是也想与梅先生合作,在会光市以重宝设局,坑杀前来的修士吗?
如今看来,她一计不成,又生一计,终于还是不肯放弃,将此伎俩重又施行——
只不过,这次的陷阱不在会光市,而是设到了佛陀的寺庙当中。
反倒是她,一心牵挂白芍的厄运,以至竟被短暂地冲昏了头脑,白白空欢喜一场。
白芍自然也想到了这一点,她在大喜大悲之间,仍未见失望沮丧之色,只是温柔地拍了拍谢挚的手背,宽慰道:
“没事的,小挚,至少我们如今已知道大道气运对我有效了,是不是?”
“佛陀的试炼或许只是骗局,但我们现下有了希望,总比之前的无法可解要稍好一些。”
“……嗯。”
谢挚刚才得到一点安慰,勉强露出一点笑,便又被梅先生的阴阳怪气打断:
“哼,大道气运岂是常人能得到的?当世之中,恐怕只有仙王才真正拥有几分大道气运,他们自己尚嫌不够,又怎会分与你们?”
“谢挚,你不是和摇光大帝交情好么,问她去要,看她肯不肯给你。”
梅先生现在被谢挚囚在身边,成了一只一无所有的光杆公鸡,心中颇有怨气。
因受大道誓言束缚,谢挚她们不能杀它,既无性命之忧,谢挚为了白芍的厄运缠身,还有需要咨询它的地方,它便开始破罐子破摔,放心大胆地嘲笑讽刺。
梅先生这样一说,谢挚还真的下意识思考了一瞬间,倘若自己去求姬宴雪,她会不会答应。
不……
紧接着,谢挚又否定了自己的异想天开,露出自嘲的苦笑。
她是知道姬宴雪的,那个女人或许因为一些莫名其妙的原因对她颇为宽容,也愿意帮她一些无伤大雅的小忙,可同时,她也是一位精明的帝王,绝不会做亏本生意。
气运如此珍贵重要,她又怎会将其轻易赠予他人?她算是她的什么人?
谢挚与姬宴雪只不过有几面之缘而已,而白芍,更是与姬宴雪八竿子都打不着。
这条路,绝走不通。
那么,宗主呢……?
谢挚刚试探着想起宗主,左胸口便是一痛,当年剖心取种的伤痕依然鲜明如初。
宗主……更是不可信任……
她浑身微微发抖,咬着牙想。
这是与狼谋皮。
倘若她现在回中州求宗主相救,宗主必定明面上答应,转头便将她在天峰上囚禁起来的。
知道了谢挚与白芍的事之后,她会怎样对白芍,谢挚更是不敢去想。
如今回想起来,宗主对她的控制欲其实十分强……
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