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才挥出了惊世之剑,白芍身上也看不见丝毫自得抑或傲然,仿佛只是做了件再平常不过的事而已。
她收好剑,望向谢挚的目光仍旧柔软专注,带着歉意道:“我并没有想到,动静会这样大……”
“干什么道歉呀……”
谢挚嗔怪一声,毫不掩饰自己的兴奋与欣赏,“白芍,你方才那一剑真是厉害极了,我长这么大,从未见过比那更纯粹凝练的剑气!”
若不是她们现在还戴着面具,且还未走出险境,她几乎都想踮脚将白芍亲一亲。
什么时候,等一切都安定下来之后,她一定得和白芍好好切磋切磋才行……谢挚在心里畅想。
“此地不宜久留,既已杀了那些挡路之人,趁着梅先生的追兵未到,我们便尽早出去吧!”
一面说,谢挚一面拉住白芍,往沉烟阁外急奔而去。
谁知刚迈开腿,谢挚便凭空摔了一跤,多亏被白芍眼疾手快地扶住,才没有狼狈地滑倒在地。
“……?”
刚刚发生了什么?
她怎么莫名其妙地摔倒了?
谢挚茫然不解,低头去看脚下,却分明并没有任何绊脚的障碍物。
——如此平地,也能突然摔一跤吗?
但是看起来,却没有任何异常……
“小挚,没事吧?是方才没留心脚下么?”白芍扶着她,关切地问。
“并不是……”
违和感在心头一闪而过,谢挚迟疑地摇了摇头。
在还未入修行之路时,她每天跑跑跳跳,尚且都没摔过几次,何况如今已是一位强大的修士,平地摔倒这种事,怎么说也太奇怪了一些……
“无妨,我们接下来走稳当些便好。”
白芍揽住谢挚,温声宽慰道:“小挚,你可以抓紧我。”
谢挚一窘,她都多大的人了,还被白芍当小孩子一样地哄……
但是方才平地摔跤的人也确是她没错,即便谢挚心中羞窘,也不得不抓住白芍的手,小声答应:“好……”
白芍温柔一笑,带着谢挚朝前方敞开的沉烟阁大门处走去。
一迈步,天旋地转。
这次,白芍连带着怀里的谢挚一齐摔倒了。
“……”
……这里真是有点邪门。
趴在将自己牢牢护住的白芍身上,顾不得羞涩,谢挚心头愈发困惑。
“……这是怎么回事?”
如果说,方才她的摔倒,还能以不留心看路勉强解释,但白芍这样稳重的人,也会在同一个地方再摔一次么?
站起来一看,脚下的地面仍然平整如镜,哪怕是稚子于其上奔跑嬉戏,也绝不会被突然绊倒。
两人面面相觑。
……绝不是她与白芍的问题,只有可能是——
“……小心,白芍,我们可能已经进入了敌人的埋伏之中。”
谢挚神色凝重地说。
是被困在了什么特殊的阵法里了么?
可是什么阵法,不让她们丧命,只让她们摔跤呢?谢挚仍然觉得百思不得其解。
或者,便是在不知不觉中陷入了蜃造出的幻觉,以至于不能控制平衡。
思来想去,谢挚觉得后者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是梅先生在幕后操纵么?
望向近在咫尺的大门,谢挚冷冷地嗤笑了一声,眼中却不见笑意。
真是装神弄鬼。
只敢在背后使这些鬼蜮手段,甚至都不敢现身当面一见。
“看来,他们是不想让我们出去了。”
神识扫过沉烟阁,除过她与白芍之外,并无第三个活物,但谢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