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而只敢以“那话”来代替:“连佛陀她也敢编造!真是……”
“八成是一时无法接受儿子已死,得了癔症!”有人很肯定地说。
另一个人撇嘴道:“她还怪起佛陀了,咱们每家每户都有孩子入佛门,都好好的,就光她儿子死了……”
“……”
他们的声音刻意压得很小,但在谢挚与白芍听来,却是清晰得如同耳语。
“白芍……”
谢挚望着僧人们离去的方向,诧异地轻声问:“为什么他们说,每家每户都有孩子入佛门?”
饶是白芍知道谢挚对东夷世事多不了解,此时也不禁呆了一呆,方道:
“东夷的习俗是,只要家中的孩子不是独生,便必要将其中一子送入佛门,以表对佛陀的虔诚。”
这风俗早已成为惯例,在东夷延续了千余年,如过年一般,凡是东夷莫不知晓,谢挚却连这也不知道,因此白芍才颇为惊讶。
修士再怎样避世不出,也总不会全然不染凡尘的,谢挚这样,简直不像是东夷人。
世上竟有这样奇怪的风俗……
“可是海晏不是张夫人的独子么?”谢挚又问。
既是独子,不也不必再受这条风俗拘束吗?
白芍回忆了片刻,答道:
“是这样不错,但张夫人笃信佛教,极为疼爱自己这个儿子……因此我猜想,或许是她自愿将海晏送入佛门,将儿子保给佛陀,期盼佛陀保佑他平安康健,这样的例子也有许多。”
“是么?”
谢挚的声音仍然很轻:“那要是张夫人知道,或许她儿子的死另有隐情呢?”
白芍愣住。
“小挚,你说什么?”
“白芍,明空说了谎。”
谢挚不再打哑谜,转向白芍,直视她。
“即便没有说谎,那也有所隐瞒。”
白芍点点头,认真再问:“他隐瞒了什么?”
这次,倒是谢挚呆了一下,忍不住问:“……我空口无凭,说他说谎,你竟不问我何出此言、可有证据么?”
分明,白芍认识明空的时间,要比认识她早得多,也长得多……
她原本以为,自己一说这话,必会引来白芍许多质疑,说服这个木头还须费一番口舌,谁知白芍却眼睛眨也不眨,便点头相信了。
“你说的话,我都信的。”
白芍拉住谢挚的手,柔声道:“谢姑娘比我聪明敏锐,有什么我没察觉到的发现,也属理所应当。”
“更何况,你绝不会拿这种事开玩笑,一旦说出,心中必是确信无疑,这才肯对他人言,我只管听你的话便好,又何须多问?”
“哎呀,你这人真是……”
谢挚原本还满脸严肃,准备要说正事,此刻被白芍拉着手,听女人这一番认真解释,脸已先红了三分。
她知道,白芍并没有刻意言语撩人的意思,可她只是将自己的心里话用最简单直白的方式说出来,便已经惹得谢挚心动万分了。
都说白芍单纯笨拙,身上有些痴气,她有时候却真觉得,这人实在是个大智若愚、顶顶聪明狡猾的人物,总能在谢挚最意料不到之处,打她一个措手不及,心中又是羞涩又是甜蜜。
都骗走了她的心和人,这难道还不算狡猾可恶吗?
“我问你,你听过狐族的听心术么?”谢挚道。
白芍点头:“略有耳闻。”
“既听说过,那便好了。”
谢挚没有讲自己是从何学到的这狐族术法,只是将其一句带过,含混道:
“我正好……略通此术。”
“方才,张夫人打碎那装有海晏骨灰的陶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