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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仑卿 莎普爱思滴眼睛 92902 字 1个月前

来茶树,垂着头哼哼着说:“你的茶树……还你了……”声音比蚊子还细。

谢挚接过茶树来看了看,不禁失笑。

这毛驴嘴巴刁得很,啃茶叶专挑最嫩的叶片吃,将茶树最顶上啃秃了一片;别的地方,倒是还好好地幸存着。

“你去给我的马儿赔礼道歉,好好认罪。”她敲了敲小毛驴的脑袋。

“哎,哎,好好……”

小毛驴这时候老实得不得了,连连答应,小碎步跑着到黑马面前,将头深深低下去:“抢你的茶树,真是对不起!我错了!求你原谅我吧!”

黑马将头扭到了另一边去,不看小毛驴,来表示自己绝不接受它的道歉。

这可怎么办?人家连理都不愿意理它呀!

小毛驴没办法了,转过头来用眼神来朝谢挚求救。

“看我做什么?”

谢挚明白,它是想求自己向黑马说说情,但她不为所动,仍然站在原地,含笑道:“你既做了错事,便好好认错改过;但原不原谅你,那是别人的事。”

“那我该怎么改过?”小毛驴懵懵懂懂地问。

虽然它已经活了几百年,甚至已是髓树境的大能者,可它其实颇为单纯,于世事半点也不了解。

在某种意义上,它仍是当年那匹拉货的小毛驴,唯一渴盼的事情就是活下去。

“我有一个主意,”谢挚笑望它道:“你今后便跟着我,偶尔载我一程,以此来表示歉意,如何?”

“哦……”

小毛驴听得似懂非懂,想了半天,才问:“那就是说,你要做我的主人?”

“不是。世上没有谁是你的主人。”谢挚摇摇头。

她走过去,捏了捏小毛驴的长耳朵,“只是想拜托你,有时载我一程而已。我人不重,想也不会累到你,嗯?”

觉得小毛驴耳朵的手感不错,谢挚不由得眼中漾开笑意,又顺手揉了几把。

“这……可以,可以,自然可以,一切按您说的办。”

小毛驴又怯生生地觑了谢挚一眼,它不敢不答应,何况此事确实是它有错在先。

“那我呢?我不是您的坐骑了吗?”

一旁的黑马听着再也忍耐不住,奔到了谢挚面前,泪珠一连串滚下来,极为委屈,“我……我明明赢了比赛,您也答应选我的……”

它头一次在谢挚面前说了话,竟是一道清亮的女音,听起来并不大,只有十几岁,若是化作人身,想必正是青春少女。

“别哭,别哭呀,”谢挚见它竟然伤心落泪,一时也有些慌张,连忙为它拭泪,“别这样……”

她取出茶树递到黑马面前,笨拙地安慰道:“给你这个,好不好?这仙药品质很好呢,真的!虽然被吃了一些,但在北海很少见……别哭啦……”

“我不要……!”

谁料黑马却一点也不兴奋,仍旧倔强地摇头,拒绝收下茶树,“假若我做你的坐骑,你送我礼物,我会收下的;可现在我不是了,这茶树我也不能要。”

它是很骄傲的马儿,不会轻易收下旁人的东西。

怎么这马儿竟比驴子还倔?谢挚哭笑不得,拿黑马没办法了。

“你来,”思索了片刻,谢挚才朝它招了招手,“低下头,离我靠近一些,好吗?”

“……”

黑马睫毛上还挂着泪珠,但还是相信谢挚,望了她半晌,听话地举步过来,将脖颈垂下,准备听谢挚要同它说什么话——

谢挚微微俯身,亲了亲它的额头,又很快地放开。

“好马儿,你听我说,我并非忽然变卦,不要你做我的坐骑,只是那毛驴身上有些特殊的神异之处,或许可以帮助我跨越阻碍,重回中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