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生着三只金黄的脚爪!
宝术化形!谢挚心中惊讶——他竟然也将宝术修到了大成境界!
“重要的并不是宝术,而是使宝术的人!神兽宝术在你手中,连万一功力也发挥不出!”
王煜看谢挚的目光已经像在看一个死人——他知道她还在炼体境。
隼鸟携着重重冰霜自空中俯冲而下,张开金黄巨爪就要将白象抓起撕碎,但那爪子却在接触白象身体的一瞬间,就被它身上无数不断静谧旋转的漩涡吞了进去,隼鸟哀鸣一声急急回退,但一双金黄脚爪已经好像被骤然抽干了生机一般,变作灰白色,软软地枯萎下去。
“你这宝术越来越叫我好奇了……”王煜因为隼鸟的失败而勃然变色,随即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又轻快地微笑起来,“真不知道我将它带回去时,家主会给我何等奖励。”
如此傲慢!——他话语之间竟已将自己视作了他的囊中之物!
象隼化形尚在缠斗,借着白象化形掩护,谢挚顷刻之间已经奔行到了王煜面前,自她拳头上燃烧起一股极其耀眼刺目的洁白曦光,同时空中升起无数水波一般柔软的万千碧波,柔和地笼罩住了王煜的身体——那是碧尾狮的宝术,虽然她还未将它也修到化形境,但它也同样威力惊人!
“你恐怕不知道,我真正的依仗并不是什么神兽宝术,而是我的身体。”
青年那张已经看不清五官的面容上显出惊讶至极的神色,谢挚低喝一声,宝术和肉身一起发动,要将王煜在这一击之下彻底击杀,让他骨碎神消——
她的拳头率先接触到了王煜的头骨,但那块骨骼却并如她预想之中一样凹陷下去,而是在一瞬间软塌塌地瘪了下去——
等等,瘪了下去……?
不,不对劲!这不是王煜的真身,这是——
在察觉到手下触感不对的那一刹那,谢挚心中警铃大作,她急急回身欲寻王煜的真身,但却已经晚了——
她面前的假王煜像被抽了气一样飞速地塌陷,变作了一只被砸扁的纸人,脸上扭曲的神情仿佛在嘲笑着面前人族少女的天真可笑。
不知何时,谢挚头顶上笼罩着一个锈迹斑斑的黄铜大钟,其上流转着无数青色符文,散发出一股庄严肃穆的古朴气息,钟面上铭刻着的各式神祗灵兽不断怒吼唱吟,竟好像活了一般!
“当!”
黄钟被不知名的器物撞响,发出一声清越的钟鸣,含着无尽的苍凉悲悯,哀伤无比。
伴随着这声厚重的钟声,谢挚闷哼一声跪倒在地,口鼻中淌出汩汩鲜血,那道钟鸣竟仿佛在她的脑中敲响,将她的五脏六腑都震出血来。
她在一片血色中勉强抬起头,又在眼前看到了那双雪白的靴子——真正的王煜竟然毫发无伤。
“你……”
谢挚聪慧,此刻已经明白了一切,在说话间她又咳出一大口血,视线开始变得模糊,“原来……你先前在被投入火焰的时候躲进了这枚黄钟之中,之前你说的宝物也是它……”
“你这西荒鬼奴倒是有几分聪明……”
青年轻蔑地笑了一声,将那雪白的靴子踩在西荒少女的手背上,谢挚本就被纸鹤伤得血肉模糊的右手几乎彻底被他踩碎:
“你猜得不错。”
他用脚尖抬起谢挚的下巴:“可是你现在才猜出来,不觉得有一些太晚了么?”
“长得如此漂亮,哥哥真的要不忍心杀你啦……”
王煜特意学着谢挚的口气,装模作样地叹了一口气,“不然,你将宝骨趁早交给我——啊,对了,还有那尊装着肥遗宝物的碧绿小鼎,它是空间法器?”
“将它们给我,哥哥便给你留下全尸,不伤及你的面容,好也不好?”他柔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