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犹豫,“太傅,那位苏贵嫔仿佛也随陛下同行。”

“杀了。”

“是!”

待蒙面人离去,祠堂沉重的乌门阖拢,落在魏桓脸上最后一束光线也消失了。他仍仰头凝视着沉默的牌位们,喃喃道:“可惜他还没给我们魏氏留下皇子,否则一杯毒酒灌下去了事,哪里还用得着今日这样麻烦?”

“你说是不是啊?”

魏桓面上带着堪称温和的笑意,可他目光所及之处,那个一身粉色衣裙、妆容艳丽的女人却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半晌才挤出一个难看的苦笑,“太傅说什么,自然就是什么。”

魏桓含笑点点头,“正该如此。”

骏马嘶鸣冲撞,带着辎车闯出重围。

眼见目标将要脱身,刺客们立即抛下旁人,朝辎车追去。

裴玄额前冷汗如雨,紧攥着缰绳,不住地抽着马鞭。皇家马匹,都是千里良驹,吃痛之下四蹄疾驰,不过片刻,那巍峨的建康宫一角便出现在视线中。

“宜儿,不要怕,咱们就快回宫了!”

车厢因急速行驶而左右摇晃,听见裴玄的声音,苏蕴宜艰难地探出车窗,“我没有事,你不必担心我,只是……”

呼啸的风吹得她几乎睁不开眼睛,“只是已到了皇宫附近,怎的不见禁军巡逻?”

“禁军不会出现的……”低哑的声音从裴玄喉中挤出,仿佛字字沁血,“这是魏桓的报复。”

这段时间以来的顺遂让他疏忽大意,以至于竟然忘记了魏桓究竟是怎样一个心狠手辣、睚眦必报之人。或许在那日偏殿中,他被迫答允纳潘灵儿的那一刻,就已经计划好了今日,只等着自己主动入彀。

疾风如同响亮的耳光扇在他的脸上,裴玄深吸几口气,才勉强压下心头翻涌的恼怒与懊悔,就听苏蕴宜的尖叫从车厢中传来——“他们追上来了!!”

“砰砰”几声,辎车骤然而停,两匹骏马拼命蹬动四肢,却不能前进分毫,仿佛有无数只无形的大手,从后头拽住了他们。

裴玄骇然回头,顿时目眦欲裂——几只精铁打造的五爪钩牢牢地咬住了车厢,而连着钩子的绳索则被刺客死死拽在手中,几十个人一起用力,竟生生将两匹骏马连同辎车一并扯住。

危机时刻,苏蕴宜又从窗口探出身,只是这次她手中多了一柄短刀。几下寒芒闪动,苏蕴宜挥刀砍断了连着五爪铁钩的绳子,“快走!”

骏马失去束缚,顿时如离弦之箭一般往前冲去。远远看了眼紧闭的宫门,裴玄暗一咬牙,调转方向,往建康城郊行驶。

“回宫

之路必然还有刺客埋伏,咱们去京郊大营,找褚璲!”

没听见回应,裴玄扭头去看,两人隔一道破了几个大洞的车帘,裴玄看见苏蕴宜一张小脸上毫无血色,缩在角落里哆哆嗦嗦的,偏手中还紧握着那把短刀,显然是吓坏了。

他心里一阵愧疚难过,“宜儿,对不住。”

因他这一句话,苏蕴宜才恍然回神,眨了眨眼睛,“为何要向我致歉?”

“若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经历这些。”

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像细密的刀片划过苏蕴宜的心头。她眼眶酸楚,“不要说这些,我从来没有……”

从来没有什么?

裴玄来不及听,苏蕴宜也没来得及说。因为他们身后突然传来马蹄隆隆声,那些刺客竟又骑马追来。苏蕴宜扒在窗沿才看了片刻,他们的身影就迅速变大,眼看就要追上两人了。

值此生死一线之际,苏蕴宜忽然前所未有地冷静下来。她艰难地爬到辎车前部,握着短刀,一下一下用力砍向车辕,也就是用以连接车厢与马匹的的部位,只要砍断车辕,没了辎车的束缚,裴玄或许就能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