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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送来一封信和一本书,说是怕女郎病中烦闷,特寻来给女郎解闷的。奴婢都单独给您理出来了。”

苏蕴宜翻看着医书,一股淡淡墨香从纸页中漫出,她看着虞越如行云流水的字迹,不由得勾唇一笑,“他倒是有心了。”

倚桐正要说什么,门却被“咄咄”敲响,桃叶唤了声“女郎”,朝倚桐使了个眼色。

“是青黛又来找我了。”倚桐立即会意。

苏蕴宜微微一顿,“你同她近来相处得怎么样了?”

“青黛对我深信不疑。”

“那就好。”手中医书“啪”地合拢,苏蕴宜眼光一闪,“事不宜迟,今日你就将那药给了她,叫她想办法下到她主子的汤药里。”

想象着苏蕴华此后的惨状,苏蕴宜心情颇佳,唇角微翘,哼着歌儿翻看虞越写给自己的信。

与其他郎君一个劲儿纾解胸怀、聊表相思不同,虞越只是写写自己读了什么书,见了什么人,甚至哪日摸了一只有三种花色的狸奴都细细写明。平淡如水的字句,苏蕴宜反倒看得入神,连身后悄然凑过来一个人都没发现。

直到纸面上投出熟悉的人影,她心里“咯噔”一声,硬是忍住了没直接把信纸藏起来,而是装作若无其事地慢慢折起,嗔道:“你还知道来找我?”

“京口那边送来不少文书等着处理,偏偏吴郡这里也闲不下来。”裴七郎手掌撑地,懒懒散散地在苏蕴宜身边席地坐下,“也是到了今日才得空。”

说话间,裴七郎一双含笑眼眸若有所思地在这一室书信、礼盒上缓缓掠过,“看来宜儿也是日理万机啊。”

“我可不像你,整日里挥斥方遒,不过是父亲对外称我养病,交好的姊妹们便多关心了些罢了。”苏蕴宜撅了撅唇,瞥见裴七郎深幽莫名的眼瞳,干脆把信奉上,“怎么,不信?那你自己看。”

裴七郎这才笑道:“你们女孩儿之间的私信,我怎么能看?”

苏蕴宜故意哼哼道:“要不还是看看吧,万一是别的郎君写信邀我私奔怎么办呢?”

“好了,是我不对,不该胡乱疑心你。”裴七郎一边哄着一边把苏蕴宜往怀里拢,苏蕴宜起先挣扎了两下,之后便也软了身子随他搂着。裴七郎笑道:“不过,纵使真有不长眼的邀你私奔也无妨。”

对上苏蕴宜诧异愠怒的眼神,裴七郎声音低沉,“这天下都是我的,你便是逃,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暗暗翻了个白眼,苏蕴宜嗤声道:“你也犯癔症了?”

“是,在下病了,求小大夫救我。”

一双手在苏蕴宜腋下、侧腰一通挠,闹得她又痒又笑,不甘示弱地回击。两人打闹了好一阵才消停,裴七郎重新搂紧了苏蕴宜,微微喘息道:“我要出门几日,你好好待在家里,不要乱跑。”

苏蕴宜立即抬头看他,“你要去哪儿?”

她以为他会含糊其辞,没曾想裴七郎并不多想,直接道:“淮江王府。”

……淮江王府?去哪儿做什么?

不及发问,立时便有两个字窜至心头——兵权。

自九王之乱后,皇权式微,而封地位于江左一隅的淮江王免于兵乱,成为了当今唯一还手握兵权的亲王,就连魏氏都奈何不得。

裴七郎胸怀天下,如今他已握有京口与流民军,若想再进一步,便只有对淮江王府开刀。

看着苏蕴宜担忧的眼眸,裴七郎但笑不语。

她知道他的心思,他也知道她知道自己的心思,可谁都没多说半个字。裴七郎只是低头,在苏蕴宜的红唇上亲了亲。

如蜻蜓点水,又似星火燎原。苏蕴宜烧红了脸,独自在地板上躺了很久,直到倚桐闪身入内,她才忙不迭坐起身,遮掩着犹带绯色的脸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