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一别,还不知下回相见是何时,元姑娘,日后若有机会,在下定会去晋中寻你。”
元衾水点头:“好啊。”
“不过说起来在下还没去过晋中,到时不知能否劳烦元姑娘带在下四处游玩一番。”
元衾水紧张道:“可我……我对外面也不太熟,我可以带上我的好朋友吗?”
殷砚道:“当然可以。”
元青聿听出这话中的熟稔,意外道:“殷公子,你与我妹妹原是旧相识吗?”
殷砚弯唇轻笑,道:“不是旧相识,是已相识。”
元青聿点头,未说什么。
寂静的风雪夜,元衾水走进客栈。
昏黄烛火下,少女身影消失,她就这样走出了他的视线。
雪花已经落满肩头,半晌后,谢浔沉默地翻身上马。
师青显然很意外,他甚至没反应过来,“殿下,您这是……?”
“回去。”
师青:“什么?”
男人声音喑哑道:“我说回去!你要等我反悔吗?”
马蹄声阵阵,长街大雪纷飞。
巷口很快空无一人。
客栈的院门没有阖上,本就走地慢吞吞的元衾水停住脚步,转身看向空旷的街道。
好半天,在这个静寂的除夕夜,她对着对面空无一人的巷口,轻声道:“夫君,岁岁平安。”
这一年的除夕风雪夜,是他们成婚的第一个新年,但他们没有在一起。
谢浔则纵马疾驰在飞扬的大雪里。
无数片雪花在他眼中飞舞,落在他的脸庞,脖颈,手背,四个月太长,足够他仔细回想元衾水的每一句话。
所以他也并非总是停留原地。
第 65 章 书信
元衾水耗费了整整一年的时间才在润州勉强站稳脚跟,待手头宽裕些后,她便不会再没日没夜地画春宫图。
一来是她仍认为自己是正经画师,二来是她已经灵感枯竭,再想不出什么花样。
所以她基本一月只绘五张左右,一张能卖三到五两,苏掌柜会分她一半。
她的大名仍叫汤圆先生。
汤圆太过温吞,故而她给自己起了个小名,专用于春宫图。
名曰猛虎居士。
又因相较于女性身体,她画男性身体显然更熟练更优美,因而诸多富家妇人,暗中也是她的回头客。
尾音发腻,简直像在撒娇。
谢浔终于低不可闻地冷笑一声。最终逝于两年前的清晨。
谢昀秋冷声道:“笑什么。”
谢浔收敛笑意,缓缓将木匣推回去,仿佛多看一眼都厌恶,他道:“父亲还是送给您的侧夫人吧,自母亲逝世后,我已许久不曾留心这些。”
元衾水局促道:“可王爷会看见的。”
谢浔轻嗤一声,对元衾水这般担忧忐忑的模样极为不满,难道事已至此,她依然对谢昀秋抱有什么不切实际的想法。
“看见又如何。”
他垂眸冷冷看着她,“收收你的心思。”
“啊,可是——”
“闭嘴。”
元衾水把话咽了回去,只能在心中补充道:可是你嘴还没擦。
谢浔离开床榻,阔步打开了房门。
元衾水便裹着衣服缩到床里,努力把自己伪装成一坨堆叠起来的被子,然后睁眼透过这朦胧的纱幔,看向外面。
所幸谢浔房间够宽敞。
床榻虽正对次间房门,但距离房门又尤有十丈之遥,谢昀秋若是不注意,也有可能根本不会注意她。
月色迷蒙,谢浔拉开房门。
谢昀秋见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