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人交流,想一个人待着也在情理之中。
然而一息过后,她便听见那道熟悉的心声传来——
【可不得静静吗?】
【要是大理寺少卿被同一位姑娘始乱终弃两次的这种话传出去,还不得丢死人】
【这冰块脸真是人不可貌相。】
元衾水手中的耳饰微微一滑,直直掉落进梳妆匣内,发出一道细微响声。
见元宛儿朝她投来一瞥,她若无其事地耳饰摆放好,解释道:“一时手滑。”
元宛儿点点头,只是提醒她当心些,并未怀疑自己的吐槽被人听了去。
兄长着实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若元宛儿说他被始乱终弃一次,她的反应也不会如此大,可竟是两次。
因为知道他不会告诉她,所以她索性便没问他那日究竟是因何而来。
如今瞧着,元宛儿好似知道其中缘由。
只不过那日他伤得如此重,他自己倒像是需要被救的那个人。
元宛儿的心声没再继续传来,正当她满腔疑虑时,那个所谓的“大反派”开了口:“忘了介绍,在下是明华阁的老板,时将离。”
元衾水心中暗生纳罕,明华阁的老板竟年纪也如此之轻,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倒与裘月影有得一拼。
而元归凌则看了眼目不转睛盯着他的裘月影,眸光幽暗,冷声道:“时老板,可是有事?”
时将离淡定自若,作了一揖:“想来这位便是元大人吧,大理寺少卿声名在外,时某早有耳闻。”
元归凌微微颔首,对他知晓自己身份一事,并无多大意外,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时将离不动声色地扫了眼裘月影,笑道:“时某是想邀几位贵客下楼赏戏,今儿的戏班子可是一年只来一回。”
看戏何需老板请自来邀,随便唤个小二来便是。
这么多上雅间的客人,难不成他还要一一邀约?
元归凌意味不明地凝视着,看似言辞姿态温和有礼的男子,语气平平:“既如此,那我们便不推脱这番好意了。”
时将离满意一笑,亲自领着众人下楼。
已然有不少人聚集在刚搭建好的戏台子前,但戏还未开场。
元衾水走在元归凌身后,心绪逐渐沉重。
上一次看戏还是两月前,衾庆王妃的生辰宴上。
时将离一路将几人领到了前排的座椅:“这是我为几位特意留的位置。”
几人不置可否,顺势入座。
等了约莫一刻钟,戏台子上逐渐响起“咿咿呀呀”的唱戏声。
元衾水闻声望去,只见男女两角情意绵绵,唱腔悠扬。
猝然,男角退场,只留下扮女角的戏子。
她步伐轻盈,一袭水袖,一抖青衣,偏偏间唱尽愁苦,一丝一缕婉转悠扬。
元衾水一时看入了神,不经意轻声念出一句诗词:“落花人独立,微雨燕双飞。”
燕成双飞,而人却是孤独。
王之清一手撑着太阳穴,笑得有些风流:“没想到有如此年轻英俊的巡抚吧。”
他摸着下巴,又沉吟道:“你是老元的妹妹,便也跟着叫我一声之青哥哥吧。”
元衾水有点抗拒这个称呼,但她总想给元青聿的朋友留个好印象,迟疑片刻后才声音很低地开口:“之清哥。”
王之清只是开个玩笑,没想到元衾水真得会叫,他愣了愣随即朗声笑了出来,“老元啊,你这妹妹还真是认真的可爱。”
元青聿不高兴。
他脸色不大好看,用眼神警告他别打他妹妹的主意。
王之清像没看见似的,饮了口酒,干脆道:“既然叫我一声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