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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燕于飞 漫游的芭蕉 111772 字 1个月前

入夜后更加寂静,只有宫门前几盏石灯幽幽映亮黢黑的青石板路。

白日里伺候的宫女都早早下值回下房去了,皇后被禁足着,皇帝也很久没来过,整个朝阳宫都歇得都很早。

寝殿里,沈忆穿着素色中衣靠在床头,满头青丝未束,倾泻及腰,手中拿着几页纸凝神看着。

她看得专注认真,全然未注意到寝殿外间忽然响起了几道凌乱的脚步声,紧接着,空气陷入不同寻常的安静。

沈忆细细看完,把纸张搁在一旁,准备就寝。

她最近睡得早。

也就是这时,沈忆终于注意到里里外外这异样的安静。

视野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道人影,她眸光一凝,转眼看去。

十步远的宝石孔雀隔断屏风旁边,男人坐在圈椅里,整个身子向后完全靠在椅背上,坐姿十分懒散,似是整个人陷进了圈椅里。

宫灯罩下明亮的光,将他的肤色映得洁白如雪,他偏头静静远望着她,似垂非垂的浓睫露出几分的慵懒,只那眼底却没有光亮,呈现一片平静而浓黑的深沉。

沈忆看向他身侧的纱帘,轻纱透而薄,隐隐透出外间一大片跪着的人影。

她有些诧异。

自从她被禁足,季祐风从未来过朝阳宫,听阿宋说,他近来日日都去容妃王氏宫里,怎的今日就这么悄无声息地来了,还没提前让人通传。

见沈忆终于看到他,季祐风抓着圈椅扶手,缓慢地站起身来。

他似是稳不住身形,晃了好几下才站定,然后迈着乱七八糟的步子朝床榻走来,毫无素日的威仪端方可言。

沈忆掀开锦被,下床去扶他。

手指刚触到男人的袖子,浓重的酒香扑面而来,沈忆手一顿:“陛下怎么饮这么多酒——”

话还没说完,身体骤然被一股大力推得向后跌去,她重重落到了厚厚的锦被中。

沈忆下意识想坐起来,但男人屈膝在榻上,身子已经压了下来。下颌被一把钳住,她被迫仰起头,男人的吻重重落下来。

一个强制而窒息的吻。

他吻得极其用力深入,沈忆几乎没有一丝喘息的机会,双手用力去推男人的胸膛,却是像一面墙般纹丝不动,也不知道季祐风哪来这么大的力气。

胸前忽然一冷。

大片雪白的肌肤露在微冷的空气中,她浑身瞬间起了一层战栗。

季祐风解开了她的衣裳。

他放开她的唇,一路往下吻去。

沈忆一咬牙,用了些格斗的技巧,屈腿攻向他下三路,季祐风下意识躲开,两人紧贴着的身子终于有了些许空隙。

沈忆如一尾灵活的鱼,飞快地钻了出去。

她站在床边,一手拢着衣襟,沉默地看着季祐风。

“陛下这是什么意思?”良久,她问道。

男人坐在床边,抬眼看着她,许是因为饮了酒,素日里苍白的脸色竟有了几分血色,鼻尖,眼尾和脸颊晕着淡淡的红,他似醉非醉,朦胧地看她一眼,忽然低低一笑。

最后却没理她,而是忽然抬起手,拿起了她方才搁在枕边的几页纸。

看到纸上内容的第一眼,男人唇边的笑意倏然散去,他张开五指,又猛然用力收紧,将这几张纸狠狠攥在手心,团紧,最后扬手摔了出去。

纸团落在地上,簌簌一声轻响,滚动一下,停在了角落里。

沈忆看了一眼,没去捡。

这一下仿佛用尽了男人所有的力气,他一点点躺到床上,仰面看着帐顶,双眸似睁非睁,含糊不清地自嘲笑道:“他这样帮你,你很开心吧。”

沈忆一怔,下意识道:“谁?”

季祐风转过头,浅色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