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瞬间多出一道鲜红的血痕,大片鲜血立即涌了出来,顺着手背淌下,淋漓在雪地上。
沈聿抬起的手停在了空中。
沈忆收刀入鞘,冷笑一下,一字未说,转身大步离去。
她的身后,寂静无声的雪地中,男人缓慢地放下手,任由鲜血滴下,瞬间染红他脚边的白雪,而他仿佛感觉不到痛,一直立在原地,望着少女远去的背影。
她披着银色的斗篷,纤细的身影几乎与漫天大雪融为一体,她走得那样坚定决绝,不曾停下,更不曾再回头看他一眼。
一日后的傍晚。
凌源古道边,大雪漫山。
上山的石径中,五道模糊的人影正慢慢地向上攀爬着。正是沈忆、阿宋、宋一,还有宋十二卫中的其他两人。
阿宋抬起冻得通红的手指,僵硬地夹起牛皮水袋递给沈忆:“姑娘,喝口热水暖暖身子吧。”
沈忆看了一眼,却拂开了:“你们喝,我还撑得住。”
阿宋看着少女被冻得几乎发紫的唇瓣,欲言又止,却又不敢逼着沈忆喝下,最后只得无奈地道:“姑娘,你何苦跟我们跑这一趟,让奴婢和宋一来不就行了?”
沈忆摇摇头:“这悬壶道人向来眼高于顶,当年就连我爹也是三请四请才将他请出山,就凭你们来,必然要无功而返。”
“从沧州到帝巳城要走水路,再耽误下去,河面一结冰,就只能改走陆路,那就太远了,届时只怕我们等得了,瑾王却等不及坐上太子之位了。”
阿宋便不说话了。
几人继续深一脚浅一脚地向上爬山。
冬日的天黑得格外快,不一会,天色便彻底暗了下来,雪下得愈来愈大,空气中浮动着刺骨的寒意。
沈忆伸出僵硬的手指艰难地系紧兜帽,又裹紧披风,却不知怎的,身上仍是止不住地袭来一股又一股冷意。
脑袋似乎被针扎一般,尖锐地疼……也许是被北风吹的,沈忆模模糊糊地想。
视野里一片昏暗,只有阿宋手中一点点微弱的火光,沈忆眨眨眼,又眨眨眼,只见那火光逐渐变得模糊,变得遥远,直到再也看不见。
铺满厚厚积雪的石阶上,她一脚踩空,倒头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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