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队伍前只有两三个人了,她一边注意着排队,一边留意着门口出现的每一个人。
每当她看到一位男士走进来,她都会猜测是不是电话里的那个男人。
猜测十几个人都不是对方后,周尤有点泄气。
恰好轮到她签到,周尤在签到机上操作一番,又从手机翻出医保码,扫描成功后,周尤在签到机上选择签到。
签到机上慢慢吐出纸质的叫号单,周尤取下叫号单正准备离开,头顶突然传来一道熟悉又陌生的嗓音:“你生病了?”
周尤蹭地一下抬起头,迎面撞上一张硬朗、英气逼人的脸孔,只不过男人戴着口罩,看不清他的全貌。
对方个子很高,高出她一个头不止。
尽管男人照顾她的个子,说话时刻意低了低头,可周尤还是被对方的身高压迫得说不出话。
身后的人看周尤站着不动,出声催促她搞快点。
周尤反应过来连忙说了声抱歉,往旁边让了两步。
不怪她出神,她只是觉得这个突然出现的男人好像有点熟悉,可是当她翻遍所有的记忆却找不出一个人跟他对上号。
大概是她在网上看帅哥的视频看多了?又或者帅哥都有相似性?
周尤丝毫没怀疑对方是怎么一眼认出她的,因为她前两天刚拍了组照片发朋友圈,恰好也是穿的今天这条裙子。
她以为男人问这句话是出于礼貌,所以也没细想,只是轻轻点头,在嘈杂的大厅跟男人攀谈:“……长了四颗智齿,最近有点发炎,想着赶紧拔了。”
说着,她不着痕迹地打量起眼前的男人。除了无可争议帅、高,他衣品也很不错。
纯蓝衬衫搭深色西裤,衬衫下摆塞进皮带中,显得身材极好,宽肩窄臀、大长腿,皮鞋擦得锃亮,衬衫纽扣解了两颗露出一小截皮肤,隐约可见锁骨。
他身上还散发着淡淡的香味,不似香水那般浓郁,若隐若现的,有点像香膏。
后来周尤才知道男人身上涂的是henryjacques的香膏,一瓶将近三万美刀。
听到周尤要拔智齿,程礼本能地问:“现在还痛吗?”
周尤啊了声,没理解男人的意思。
程礼顿了一下,解释:“发炎期不能拔牙,得消炎了才能拔。”
周尤恍然大悟地噢了声,她摸了摸发炎的那侧,苦着脸说:“……还有点痛。”
程礼蹙眉,习惯性地问:“买消炎药了吗?”
周尤摇头,心虚道:“没有。”
程礼静静看了周尤一秒,替她做决定:“先去看医生,让他帮你开点消炎药再说。”
周尤下意识点头,往三楼口腔科走时周尤突然想起来她今天来医院的目的。
她眨眨眼,不可思议地望向身旁的男人,忍不住问:“……我们不是来签合同吗?”
程礼闻言脚步一顿,他刚只注意看她的挂号单,一时忘记这茬了。
沉默片刻,程礼找了个借口搪塞:“租房合同在我车里,你先去看牙,待会儿看完再去签字也来得及。”
周尤觉得很奇怪,却又说不出哪里奇怪。她虽然是写言情小说的,但是从来不相信这种“偶像情节”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比起相信“总有一天我的盖世英雄会驾着七彩祥云来娶我”的神话,周尤更相信“缅北诈骗”的事儿。
思绪到这,周尤百思不得其解地问:“你真的是宋阿姨的儿子吗?你不会是骗子吧?”
程礼:“……”
见周尤满脸质疑,程礼忍不住问:“我骗你什么?”
周尤:“……”
好叭,她身上也没什么值得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