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和青锋夫人两人面面相对,双方的面容上都挂着泪痕。
青锋夫人见崔时音形容憔悴,强笑道:“阿音,徜若李湛那孩子真的不好,你莫要偏执,该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过好自己的日子。婚约……”
崔时音抬眸,打断道:“夫人认为我是那等落井下石之人?还未寻到他的尸首,怎能轻易就放弃婚约?只要没找到他的尸首,我便一直等他。”
“好孩子。我作为李湛的母亲固然会为你的情深意重所感动,但我作为一名女子,却见不得你为此困了一生。”听到儿子身亡的消息,青锋夫人怎能不痛。但如果牺牲了一个,她却不想再让儿子爱的人陷于偏执之中。
崔时音摇了摇头,“夫人,如果是我自己选择的路,自然是要我自己去走的。我相信李湛还未死,他一定还在江南的某处。”
“我也相信。”青锋夫人望向窗外开始淅淅沥沥下着的小雨,“他身边还带着精锐人马,不会轻易的栽倒。只要未见尸体,我就不会停止寻找。他从小就知道家里在各地的暗桩处于何处,若他还活着这几日定会有消息。”
听到此话,崔时音的精神稍微振作些。
“只是不知杀他的幕后指使者是谁?隐藏在暗影后的人一日不除,我的心一日不能放下担忧。”
听到这里,崔时音犹豫片刻,还是将贺兰亭说过的话讲与青锋夫人听。此事事关李湛生死,她做不到向他的母亲隐瞒相关线索,哪怕她会对自己产生恶感。
“为何他会提前得知我儿身死的消息?又隐瞒身份居于长公主府中。”青锋夫人凝眉沉思,“此事阿音你不必过于在意,我会好好去打听打听,有消息会告知你。这几日只怕树欲静而风不止,你好好在家安住,等会你回府我再支一队护卫跟着你,有事好歹有个支援。”
此时不是逞强的时候,崔时音接受了青锋夫人的好意。
晋安长公主府。
刘济两手插袖,斜坐在榻上看着窗角处觅着花香而来的蝴蝶绕着绽放的花瓣翩翩起舞,却在靠近花蕊之际撞上了一堵严丝合缝的网,那蝴蝶越是挣扎,网越是收敛的紧。直至最后无力挣扎时,位于暗处的猎手才蓄势待发的来处置猎物。
很快就在蝴蝶就要接受它的命运时,一阵渐近的脚步声打破了局面。蜘蛛被突来的干扰者惊吓,退了回去,而蝴蝶则抓住此番时机,拼命挣扎竟从网中挣脱开来,撞到了来人的身上。
“呀!这里怎么会有蝴蝶?快把它赶走。”一声娇斥声响起。
随着,下人们的驱赶,蝴蝶跌跌撞撞的夺过挥舞的手臂,摇摇晃晃的飞向外界。
“你还有闲心思在这看景?”
晋安长公主一进来便瞧见他悠哉悠哉的斜坐着,心下不快。
“你倒是个活祖宗。你可知你去法正寺一事被太后知道了!”
“知道了又如何?”刘济不悦的将视线收回来,淡淡回道。
晋安长公主上下打量着他,白皙修长的手指上有一处明显被烫伤的红印,哼笑一声。
“你是生怕阿音过得太好了。人家快要跟心意郎君结成好事,你却偏偏要去横插一脚。李湛在江南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就是被你暗中下手吧?”
刘济不回答她的话,懒散的从榻上起来,兀自走向屋外,在经过晋安长公主身边时,冷淡道:“关键时刻你管好自己的事情便罢,我们本就是皇亲贵胄,但一切都恢复原位时,该属于我们的东西自然要拿回来,即便一时这东西被旁人拿走了。”
晋安长公主对刘济的解释并不满意,“你行事如此肆无忌惮,就不怕露出马脚,到时功亏一篑?”
“况且那李湛虽然年轻,但也是边漠李家唯一的孩子。那青锋夫人能够孤儿寡母的将李家经营的如此势大,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