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听着。
琴声悠长惆怅,颇有寂寥孤独之感,让人闻之不忍。
良久,一曲毕,琴声回荡,与蛙声蝉鸣交相呼应。
“不知是哪位大家在此演奏?我也没得到消息呀!”傅昱颇为回味道,“莫不是那个自视甚高的花孔雀?”
李湛望着夜色中阁楼的方向,冷不丁道:“你怎知不是一位才女。”
傅昱轻笑一声,“我在洛城多年,可从未听闻哪家小姐能把琴弹得如此之好的。”
“那是你眼瞎耳鸣。”李湛轻瞥他一眼,扭头便走。
独留傅昱在原地跳脚。
好久不曾饮酒,昨晚大醉,今早一起,崔时音便觉得有些头疼。
待用过早膳后,趁着凉意,崔时音带着帷帽,牵着喜乐散步在青湖边。
凉风微微,青湖上沙鸥低飞,衔着小鱼小虾朝碧蓝的天际飞去。
青湖旁的大街上,清晨便有附近的市井人家摆好摊位,兜售早点。
还不用说,靠着青湖来往游客不断,摊子的生意都颇为热闹。
瞧着满街热气腾腾的烟火气,崔时音忍不住道:“此处相较于之前,倒是商业繁华了许多。”
“这些百姓没有地种,只能靠着摆摊赚生计了。便是如此,也要交上不少商税。”
旁边响起一道低沉的声音。
崔时音侧头看去,正见李湛从路旁的馄饨铺子摆的座上站起来,拱手一礼。
“夫人。”
崔时音点头回应,客气道:“李大人一人在此吗?”
“清早,趁着新鲜空气,正好独自一人出来走走。”李湛自然接话道,“夫人的庄子可是在不远处?昨日的事情,还未登门拜谢。”
见他提起昨日之事,崔时音回道:“李大人不必客气,我只是举手之劳罢了。况且李大人以前也曾帮过我。”
“夫人昨日之举于我如同大恩,大丈夫立于世,当知恩图报,还请夫人允我上门道谢。”李湛看着崔时音,认真道。
话说到此地,崔时音便是不求回报,也不好拒绝。于是留下了田庄的地址。
李湛听到地址,貌似不经意间说了句,“夫人昨夜可有听到琴声?我与傅昱回来时,在路上偶闻琴声,弹奏者技艺甚好,让人闻之心动。”
崔时音被人当场夸赞,想到昨日之举,不免脸皮薄红。
倒是身边一直跟着的碧桃颇为与有荣焉,自豪道:"李大人,昨日正是我家夫人在弹琴。"
李湛早已知晓,却一本正经的讶然道:“不想是夫人所奏,昨日我还以为是哪位大家来此。”
“我家夫人自幼天赋异禀,一直跟着蒋娘子学琴,蒋娘子还曾夸过我家夫人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呢。不过我家夫人向来低调,不显露于外罢了。”
碧桃谈到崔时音就有说不尽的好话,听得崔时音耳朵发热,连忙阻止,“碧桃!莫要失礼。”
“她所言非虚,夫人当得起夸赞。”李湛一脸真诚道。
话虽如此,崔时音还是不习惯在大街上引人注目,于是道:“多谢李大人赞誉,只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于琴道我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况琴技再高超,也无法像李大人秉公执法,造福百姓,只不过陶冶情操罢了。”
李湛明显不太赞同,“夫人不必自视甚低。”
崔时音摇头不语,她晓得李湛在安慰她,但在大齐立国以来,史册留名的女子或为后宫嫔妃、或为声乐高手。即便如此在浩如烟海的名人中,能做到青史留名的也是寥寥无几。
一辈子困囿于宅院之中,操持内务,抚养儿女,才是世俗眼中女子的归宿。
即便她不甘于这种结局,那又如何呢?自己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