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怕时黎又像一阵烟一样消失,祝云栖情不自禁的叫出她的名字:“时黎。”
声音里带着几分压抑着的沙哑,像是风在夜空的低吟。
时黎顿住。听到祝云栖声音的那一刹那,鼻头就已经开始泛酸,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出来的饱涨情绪随着祝云栖的呼唤汹涌而来。眼睫痛苦的颤动着。
在祝云栖离开之前,时黎一直以为祝云栖对自己来说只是一个相对其他人而言比较特殊的存在,像朋友,像亲人,像暗恋的青涩,就算是失去也只是少了一份快乐来源,并不会真的影响到生活。
可是等祝云栖真的走了,她在发现,不是这样的。
她通过唐映池打听到祝云栖的星际列车班次。一上午,她在设计部魂不守舍,去茶水间倒水,茶水满溢流到手上才惊觉停止。连一向喜欢用来冲淡苦涩的全糖拿铁,喝到嘴里也只剩苦味,咽下去后嗓子又被甜的发腻。
她倒数着祝云栖离开的时间。十点十二分,列车出站。
直到那一刻,时黎才终于对祝云栖的离开有了实感。
她望着星际列车站的方向恍惚的想着,Z3291上再也没有祝云栖了。
……
唐映池拉住时黎的手腕,“哎呀,人家祝云栖叫你呢,赶紧和人家说几句,这可是一场跨越黑星带和上星域的超远距离对话。”
觉得好友可能是不好意思当着自己的面打电话,唐映池十分大方的将视频完全转给了时黎,并且让海妖把她那边也转给祝云栖。
海妖崩溃:“喂,这不是我们俩的视频吗,她们俩是没有自己的光脑吗?”
唐映池整个人已经消失在屏幕外了。
刚巧她们俩也回到了宿舍楼,海妖气哼哼的把光脑装置从手腕上撸下来,往祝云栖手上一扔,“打你的电话去吧,哼。”
她算是看出来的,祝云栖和时黎就是两条别扭的毛毛虫!
顿时,视频两端只剩下时黎和祝云栖两个人。
祝云栖有一肚子话想和时黎讲,憋了一会儿,最后只憋出来几个字:“你最近好吗?”
时黎说:“我挺好的。你在黑星带,好吗?”
祝云栖答:“我也挺好的。”
她努力搜寻着话题。视线在宿舍房间里扫过一圈,最终停在相框里的白晶菊上。祝云栖走过去,把相框举到脸旁,给时黎看:“你送我的花我装起来了,放在我的床头柜上。那些小草长得怎么样了?”
声音低低的,有点委屈又有点小心翼翼:“你最近,都不给我发小草的照片了。”
时黎抱歉地说:“对不起啊,最近小草发黄了,我带去植物研究所检查了,据说是感染了一种植物病毒,看它能不能自己扛过去,能抗过去再好不过,扛不过去的话,就只能……”死了。
她抱着草去植物研究所的时候,研究所的工作人员都用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她。
那盆草是再普通不过的绿化带草,有人愿意在家里养一小盆已经是稀罕事,更不用说带着这样一盆草紧张兮兮的专门跑到研究所来“就诊”了。
死了重新去绿化带拔一把不就行了。
时黎一再强调这盆草对自己有特殊意义,也愿意支付所有费用,最终有一个心软的女研究员免费帮她检查了一下。
祝云栖马上说:“没事啊,小草本来就活不了很久的。你也不是专门养植物的,能把它养这么久已经很厉害了。我养的植物就没有活过十天的。”
“听说多晒太阳会好一点,现在只要出太阳我就把它拿到阳台上晒。”
时黎说着,看到祝云栖身后亮闪闪的东西,便问:“你后面好像有亮晶晶的东西在闪。”
祝云栖回头。原来是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