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跳,她很久没有听到他用这样的语气和自己说话了。
“最近国事繁忙,等平复一段时间……”她在他清冷的眼神下,忽然说不下去了,失去了找借口的底气。他和她一样知道当下各个方面的情况,有些事情在两人之间不必遮掩,也无法遮掩。
“是真的缓一缓,还是不想办了?”他淡淡的说道。
崔莹身上的热潮褪淡,忽然觉得有点冷。他一定是知道了什么,才会说出这样的话。
“你怎么会这么想,我只是需要一点时间。”她觉得每一个字说出来都像冰雪落在溪中。
“可是,假如我没有时间让你等呢?”连淮说道。
“怎么会没有时间?”崔莹有些着急道,“你中什么毒了吗,是不是还有什么危险没告诉我?”
“我是说假如,”连淮直视着她的眼睛,“假如不按照我们约定的日期举办,你就没有机会再和我举办婚宴了。”
崔莹被他捧在手心里千娇百宠,如今忽然遭他这样说话,心里不自觉地又难过又慌乱,竟然赌气道:“你要是这样逼我,那就不成婚好了。我原本就不喜欢成婚,本打算这辈子不嫁人的。”
连淮听她这样说,再加上留影石里的场景,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的心如坠冰窖,却又从冰里碎开裂缝,钻心地疼。
他忽然有些后悔地想,假如不把话说明白,也许她过段日子还是会和自己成婚的,可是他也知道这是几乎不可能的事。
“不与人结成道侣,是因为那样就可以和更多的男修双修吗?”连淮强作平静的说道,声音却因为激动而有轻微的发颤。
果然,她拿到他的元阳之后,他就再也不值得她珍惜了吗?失去了固然是损失,但也无伤大雅。
崔莹被他这句话激怒了,伸手去推他。“你就是这么想我的?你出去!”
这最后半句落在连淮心里,却宛如针刺一样。
他无视她推他的动作,忽然钳住她的手腕,双臂撑在她耳畔,将她抵在床上。“我为什么要出去,这里是我的居室。”
崔莹听他说这话更生气了,当即说道:“那我走就是了。”挣扎了几下却不得脱。
她气得睁大了眼睛瞪他。“你干什么不放我走?难道你堂堂麒麟神君,光风霁月,还会做这种强抢女子的事?”
连淮却恍若未闻,他将她按在床上,目光无比幽深,却在最深处藏着几分湿润。
“我为什么要放你走?你不应该给我一个交代吗?”他头一回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哑着声音道,“你为什么招惹了我,让我为你动心,为你九死一生,为你失去元阳,结果就这样把我抛下呢?你现在打算一走了结,连编个理由敷衍我都不愿意了?”
崔莹愣住了。她这个时候意识到,他知道的原比自己以为的多。
“连淮。”她的声音轻了下来,说道,“既然你能问出这种话,说明你知道原因,不是吗?”
连淮的目光变得越发深邃,其中饱含的浓烈情绪几乎要将她吞没。
他忽然俯下身吻她。
这与其说是一个吻,不如说是某种惩罚,一种声嘶力竭却无法得到回应的宣泄,却又饱含着绝望的爱怜。
崔莹想说些什么却被他的吻完全掌控,只能发出断续的呜咽和嘤咛。
她睁着眼睛,奋力地反抗他,不知道是因为疼,还是因为对着烛光,眼中一点点湿润。
……
她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只感觉到当自己的眼眶湿润得什么都看不见,眨眼留下一滴清泪时,他目光中的涩意和水泽却已然褪去了。
他松开了她。
“我看到了柳如媚在密室中整理的资料,她对这里不熟悉,不知道这里的所有密室墙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