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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

“那林秋和血鳃呢?血鳃不会最开始也不算个大恶人吧?”迟一婉问。

Ive说:“林秋就不提了,他就算回到地球也是必死。血鳃在地球的学历好像还挺高的,而且你猜对了,血鳃最开始是被无辜卷进来的,干干净净在课题组干活,做做动物实验,如果不考虑极端动物保护思想的话,他其实算是无辜者的开端。”

侯志惊呆了,“那最后怎么会变成那个样子?”

“这就是忏悔之城的魅力。”Ive嫌恶地说:“我们把血鳃带入眷属团体中时,他已经独个在忏悔之城活了俩月了。两个月,从E级主播到C级主播,这个速度真的很快……”

迟一婉皱眉问:“他升这么快,很大概率杀害其他主播了吧,这种你们也要?”

Ive的表情变得非常奇怪,“不,我们选中他的时候,他不是在杀人,而是在救人……在一个剧本里,从鬼怪的口中救出了另一个主播。”

“啊?”迟一婉呆滞了。

Ive深吸一口气,“血鳃在一开始,绝对算不上黑方主播。恰恰相反,他是个激进的理想主义者。用地球流行语来说,混乱善良。”

“他心中高唱的理想压抑了被误抓的怨恨,充满对忏悔之城的挑战心理,自信能够找到合适的方法,把自己送回家。”

“但在某种程度上,这是比极度绝望更危险的心态。”

侯志咳嗽两声,“虽然挺不好意思的,但……不会是你们对他的教导方式有问题吧。”

“完完全全是我的错。”林棋冰适时出声,“我让他过早看见了系统的运行规律,那是绝对的权力和绝对的黑暗。系统对鬼怪、系统对主播、鬼怪对主播、主播对鬼怪、主播对主播……”

她好像再说绕口令,但凡是在忏悔之城生活过的人,都能明白她在说什么。

“人所看重的人,死于角斗、剧本和污染,而哪怕是身为具有管理者权限的主播的我们,也没办法过度干预这件事。”林棋冰自我谴责道:“一开始,我收血鳃等眷属只是想培养好用的工具,方便系统继续管理忏悔之城。”

沐朗忍不住打断:“你没必要把自己说得这么冷酷。”他转头看向其他人,“冰淇淋对他们其实很好,这事应该论迹不论心。况且她的心比她说的更温暖,只是这里……”

他点了点自己的脑壳,“情绪的部分有些别扭。”

林棋冰因这段开解而沉默几秒钟,继续说道:“后来当我心态转变,察觉到忏悔之城无论如何都不该继续存在时,血鳃已经无法拯救了。”

“怎么讲?”

“我去他的住所看他,带着他喜欢的食物和曾讨要过的道具。但他走出来时,穿了一身白大褂,上面溅着血,他的护目镜上面溅着血。而里面的手术床上躺着一张我认识的脸。”

迟一婉问:“谁?”

林棋冰深深叹了口气,“是我有意发展为第四名眷属的一位主播,我让前三个人去接触ta ,但这事因为我心态的转变而搁置了。我的无能导致了这一切。”

侯志说:“他……死了?被血鳃切了?”

“完全正确。”林棋冰喝了口矿泉水,“血鳃很高兴地告诉我,他邀请第四个人加入我们,并向ta宣传他自己制订的掀翻忏悔之城的计划,那人对他的态度很不积极,所以他……”

沐朗接话道:“像以前做动物实验一样,用那个人做了实验。”

“但那天是角斗日,即使是我们也没办法说什么。后来的事你们也能想象得到,我们多次尝试把血鳃掰回来——别惊诧我们喜欢搞垃圾回收,那个时期的大多数时候,忏悔之城里没什么好料子,都是实打实的罪犯,能用的很少,容不得挑拣——而血鳃彻底堕落向了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