霉蛋、打工人、小舅子中任何一个的名字, 也没有钱默东和他团队的名字。
就俩字, 托尔。
“他一个蘑菇人, 进采药队干嘛。”迟一婉有些奇怪, 然后脸色发白,“他不会是想把采药队,还有治愈疫病的唯一希望给……”
林棋冰点头:“我觉得就是这样。”
托尔是蘑菇人的卧底,而众所周知,采药队可能接触到能治愈疫病——也就是逆转或者干掉蘑菇人的方法。
“咱们应该去一趟采药队。”林棋冰说,她拿着托尔公寓里顺来的笔,将托尔的名字涂改成自己和钱默东团队的代号,想了想,问:“你们有人想要留守吗。”
沉默半晌后,李再、栀子和钱默东团队里的一女两男主动表示可以留守在苍白都会里。
“栀子不能留下。”林棋冰看了眼她,“本来也是防止城里发生大面积意外事件,概率说不定多大,但是采药队需要你。”
最后迟一婉留下顶替了栀子,她、李再和钱默东手下的三个人留在苍白都会,其他人的名字被签在采药队文件上。
“集合时间是……今天晚上九点。”林棋冰放下签名表,采药队这一趟的目的地是距离苍白都会不远的无名海崖,地如其名,就是一片渺远且危险的岩石峭壁海岸。
侯志乐得够呛。
当他知道从方位来推断, 那片被改造成野海岸的倒霉地界有一半是血鳃的驻地的时候。
林棋冰并没太为难关系户小舅子,打工人更是已经松了绑,只是禁止他俩离开这里, 现由钱默东团队的一个孔武有力的姑娘和倒霉蛋负责看守。
“说说蘑菇岭吧。”林棋冰看向那三人,“既然托尔去蘑菇岭出过差,想必你们苍白都会的居民对那个地方很熟悉。”
“不熟悉,不熟悉。”打工人赶紧说道:“蘑菇岭是我小时候闹着不睡觉,我妈妈爸爸用来讲故事吓唬我的。”
倒霉蛋也附和:“是呢,据说那地方进去就会再也出不来。”
只有小舅子弱弱道:“其实蘑菇岭外缘有很多值钱的东西。而且还有人聚居的群落。”
林棋冰好奇:“什么值钱的东西?什么人聚居的群落?”
小舅子有点自得地回答:“蘑菇岭外面有草有木,里面的花可以酿酒,生长在那的野猪和兔子肉吃了有特殊功效。有一群穿白衣服的人住在那,和我们说话的口音不太像,他们被叫做朝夕病人。”
林棋冰重复:“朝夕病人?”
小舅子解释道:“就是说他们活的时间特别短,像小飞虫儿似的,一朝一夕就从生到死了,这难道不是一种病吗。他们穿白衣服,但族群非常团结,也很长久,外面其他城池的人都会和他们结外交,因为他们掌握蘑菇岭外围和内部的秘密。”
林棋冰明白了,托尔当初去蘑菇岭出差,可能就是代表苍白都会的官方和朝夕病人们搞搞洽谈合作。
小舅子现在没了主心骨,生怕林棋冰抛下他,献计献策:“我听我姐夫说过,朝夕病人里的老大名字叫克丹朱奇奥宫萨达罗。外乡人谁能记住他的名字,一遍说出来,他就对谁投以青眼。”
林棋冰记住这一点,告别了小舅子三人和留守的迟一婉等人,与钱默东一起朝疫病检测处走去。
之前那个有点官味儿的小办事员这会坐在屋里,“你们又怎么……哎,你们已经从矿坑回来了吗?里面情况怎么样?”
无人开口,小办事员的表情越发不耐烦,一根细细的邪祟触须顺着他的裤腿钻进去,他“嗷”一声捂住小腿,“啊!有虫子咬我的腿!”
邪祟触须早就逃走了,小办事员摸进去沾了一手指头的血,他开始在屋里喷杀虫剂,并不耐烦地看向林棋冰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