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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朗不死不活那样,毫不担忧地嘲笑了两声,也往榴莲店方向离开,顺手带走了阐鸢。

周围没了人看着,沐朗直接抬起头来,一双湿漉漉的眼睛装着林棋冰,嘴唇疼得发白,但依然露出微笑,做作道:“冰淇淋……”

林棋冰不为所动,另一只掌心托起沐朗的下巴,垂眸看去,平稳道:“真这么疼?”

沐朗坐着,顺势把脸放上去,“嗯”了一声,她手心被震得有些发痒。

林棋冰站在那,并不说话,掌中探出细细几条黑色触须,顺着沐朗的脸颊攀援,先是扫过他的鼻梁、眼睛和眉毛,复而向下,掠过沐朗的嘴唇,他含糊地笑了一声:“好凉啊。”

黑色触须沿经沐朗的耳根和脖颈,像一种怪异的寄生物,顺着衣领钻进去,她感觉沐朗扭了一下,似乎不太适应,但是强迫自己安定下来,有些发抖。

林棋冰的嘴角挑了一下,丝毫没有减缓速度,黑色触须已经沿着锁骨,爬上了沐朗肩头,从衣料撕口中探出头来。

“唔……”

沐朗的惊呼声被咬断在舌尖,只见那几根细如蝶眉的黑触须,竟曲腰埋首,沿着他的伤口钻了进去。

那处早已经痛麻了,现在被黑触须侵入,只剩下一点点痛意,和更多的冰凉舒缓,以及难以忽视的贯注感。

“越来越凉了,在顺着……顺着肩膀,在里面,往下走……它好像在吃我的肉……”沐朗艰难地说道。

黑色触须在血肉中辗转,不断牵扯着断裂的血管和肌腱,血肉被搅动不休,它们勤劳修补,从一端滑动向另一端,忽而还会在血肉里转个弯。

沐朗只觉得肩头皮肤下面一鼓一胀,好像里面开了马戏团,那种怪异的凌乱感前所未有,却又说不上难受,只埋了脸在林棋冰另一只手中,一时间紧张不已,连呼吸的节奏都忘了,怎么喘都觉得乱。

本不该被触动的神经却被换着花样扭挑,这种被人操控的感觉实在太过陌生。

过了一会,内部的伤口已经被修理得七七八八,断裂处被连接起来,有的实在合不上的,黑色触须就自动变形,充当起血管神经的连接材料,倒也严丝合缝。

林棋冰有些满意地看了一眼,沐朗的伤口已经不再渗血了,他脸上的痛楚消散,但冷汗还挂在鬓角,连着双眼中的湿意,许久不散。

“看,修好了。”林棋冰说道。

沐朗试着活动了一下肩膀,果然灵活如初,伤口愈合得只剩一道细痕,可那束黑触须仍穿在伤痕里,探入血肉,不仅没有抽离的迹象,还徐徐鼓动着,继续向里面钻去。

他只感觉凉意从肩膀扩散到肩胛,又朝着更深处蔓延,肺部随着呼吸扩张收缩,忽然被轻挠了一下——肺脏并没有这种神经,但他就是有这种感觉——好像胸腔里凭空长出了枝枝蔓蔓。

紧接着是粗壮的血管腱锁,琴弦般被拨动了一下,引来一阵呼吸紧张,沐朗的肩膀一t起一伏,有些坐不住了,却又不敢乱动,攥紧林棋冰的手臂借力,生怕被扯坏了什么内脏器官。

林棋冰没主动解释她的行为,沐朗也没问,只默默承受着。

忽然,沐朗的身体一僵,他感觉什么东西要从胸腔中破土而出,隔着衣服看不出端倪,但这种触感让他向后一仰,被林棋冰捞住,喉结滚动,脖子上的长血管一跳一跳的,嘴张了又合,却半个字都难以说出来。

“……触须现在……包住了……呃……”

“你的心脏。”林棋冰的眼窝有些泛黑,淡淡说道。

触须原本像植物根系般扩散在整个胸腔中,此时却聚为一团,缠绕住那颗不断搏动的红色果实,黏膜光滑,充满丰沛的红色汁液,里面的心肌丝丝缕缕排列紧密,却成了黑色触须的玩具。

“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