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栀子的反应很快,她眼神一厉,拳头再度攥紧,赵互助者踢蹬着腿被吊向顶空,脑袋几乎撞到天花板,眼看着就要断气了。

“放开林老板,要不然,我就把你好大哥的脑袋拧下来!”栀子狠声。

李再的船桨被孙互助者格挡,一支钢笔飞镖却直直扎进对方的大腿,股动脉血细细喷出,将腐蚀性墨汁都冲淡了,他伺机绕后,却被刀青警觉道:

“别过来!”小狼人嘶声大叫道, 他毛都竖起来了,手有些抖,刀刃不断磕碰在林棋冰的喉咙上,白印浅浅, 但没有留下血痕。

栀子尖锐地看了他一眼,见刀青面色发白,忽地笑了:“小弟弟,我不信你对她能下得去手。”

刀青的喉结上下滚动一回,又将林棋冰抓紧了一些,他看了一眼痛苦挣扎的赵互助者,眼神中难掩依赖,闭了闭眼,狼刃刀尖几乎是一毫米一毫米地挪向了林棋冰的咽喉。

忽然,刀青的手腕被攥住了。

一直没有动静的林棋冰倏地动了,刀青察觉到猎物的反抗,宛如野狼本能咬断鹿的喉管,下意识就要收紧匕首,可他手上忽地一麻,那只狼刃匕首竟无法再挪动分毫。

那只攥住刀青的手修长而白皙,却蕴含着可怕的力量,更令人惊怖的是,一缕细长的黑色触须从指尖蠕动而出,如同某种具有自主意识的寄生虫。

“呃啊啊啊——”

一只金属细环自林棋冰衣袖中崩出,黑色触须猛然暴涨,化为无数根黑色绳索,将刀青从头到脚交错缠住,蠕行似蛇,他用狼刃匕首去割,另一手摸索自己的项圈,却被一股电流狠狠击中手腕,利刃霎时掉在了地上。

林棋冰轻而易举地摆脱了身后狼人的控制,她缓步回身,刀青被黑色虫茧包裹着,那些黑蔓几乎要勒断他的胸骨,他张着嘴,像狼一样喘着气,却对上了一双全黑诡异的眼睛。

身穿黄色冲锋衣的女生状若活尸,一双黑瞳中闪烁着炭火红点,眼窝漆黑,皮肤苍白如死,毛细血管密布凸显,在眶周塌陷出细碎的黑色裂纹。

而在她的周围,黑色晶针组成的藤蔓游走不断,其中隐隐透出蓝色雷光,还有嘲哳的风声鸟鸣。后两者对互助者而言无比熟悉。

看到这一幕的三名老互助者,以及栀子等人,都好像被卡住了喉咙。

随即,林棋冰冷淡地看了一眼刀青,她没有动作,一只黑蔓构成的手爪从地面生长而出,黑手攥住了刀青的下巴,左右查看,与皮肤接触的地方不断炸响电流声,灼得他“呜呜”直叫。

“……坏狗。”林棋冰丢下这句话。

黑色藤蔓在别墅客厅中生长,爬过互助者们和昨日派对的脚下。它们对火光和阴影的畏惧极其有限,虽然不愿意到最灼亮的地方去,但时不时伸出触手挑衅,显得野性难驯。

战局就这样被中止了,除去已尽失先机的互助者外,就连栀子三人的攻击也渐渐平缓,因为他们发现,那些黑色藤蔓不仅仅是对互助者的威胁。

“林,林老板,这是怎么回事?”栀子皱起眉头,黑蔓环着她的脚踝向上,她挣了一下,却感觉小腿一麻,险些倒在原地。

黑色林棋冰没有回答,栀子和李再三人被定在原地不敢妄动,钱互助者手持木尺十字架,周身构建出一只鸡蛋形的光膜保护罩,隔绝了那些黑蔓,他双唇因消耗而发白,只能勉力支撑。

而孙互助者、赵互助者和刀青就没那么幸运了,他们仨被黑色藤蔓拖拽在地上,就像收银台履带上的三枚果冻,被徐徐向前运输。

这对赵互助者倒是个好事,因为摆脱了栀子的诅咒勒颈,他的脸色竟缓了过来,见挣扎不脱,还有空直起脑袋去瞧刀青,刀青抽搐不止,双眼木木睁着,脖子上暴出了一道长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