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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泛起细细密密的小疙瘩。

李青辞耐不住,抿着嘴道:“玄鳞,你别摸我了,我不喜欢这样。”

“为什么?”玄鳞语气不变,依旧懒懒的,手上的动作没停。

李青辞抓住他的手,阻止他的动作:“我是人,你不能这样摸我。”

即使李青辞加重了语气,玄鳞并未觉得有什么,不解道:“人怎么了,你摸着挺舒服的,为什么不让我摸?”

李青辞敛着眼皮,心里有些难堪,不知道该怎么给他解释。

沉默片刻,他闷闷道:“你这样摸我,我不舒服。”

“不舒服?”

玄鳞闻言睁开眼,翻身坐起,把人搂进怀里低头打量:“身上没红没紫,我没用力气,不会弄伤你。”

李青辞低垂着头,蜷缩着身子遮住自己,瓮声瓮气道:“就是不舒服,会难受。”

“啧!到底哪不舒服?”玄鳞语气里带上了急躁,他看着自己的手。

是人手,不是锋利的爪子。

眼看着玄鳞要把他扳起来,李青辞也急了:“没什么,我想穿衣服回家,我不想泡了!”

玄鳞没放开他,非要追根究底:“为什么?说清楚,不然你以后晚上睡觉别想穿衣服了,就这么光着让我抱。”

说完,顿了顿,玄鳞又带着遗憾的口吻说道:“早知道光着抱这么舒服,就不该让你穿衣服。”

手掌继续在光滑的肤肉上摩挲,李青辞推拒挣扎,紧紧并着腿,哀声道:“玄鳞,你放开我好不好,我想穿衣服,我冷。”

“撒谎!”玄鳞掐他的脸,“我在这儿,你不可能冷。”

李青辞抿着嘴,缩着身子不说话了,胸前、手臂浮着大片大片的细密疙瘩,敛着的眼周染着一圈红晕,眼底漫上来一层淡淡的水雾。

玄鳞见他这样,眉心不由得蹙起,把人松开往上一托:“好了好了,这就回去。”

一得了自由,李青辞立刻爬到岸上,着急忙慌地扯着衣服往身上套。

等身上有了遮掩,那股羞耻和不自在褪去大半。

他穿戴整齐地坐在水潭边,朝水里的玄鳞开口:“我没事了,你继续泡吧。”

玄鳞冷睨他一眼:“没心情,不想泡了。”

“哦。”李青辞低应一声,没再说话。

须臾后,两人回到房里。

玄鳞看也不看他一眼,径直走到床边躺下。

李青辞站在原地,踟蹰片刻,他没有跟过去,走到书桌前坐下。

静默片刻,他拿出一张抄废了的纸,反过来作画。

画上的男人,五官越来越明朗,只是白纸黑墨,显得那双眼睛神采不足。

李青辞抿着嘴,心里有些郁闷。

他想起在国芳观见到的那幅孔雀图,怎么别人画得那么逼真、那么传神,好似下一瞬那头漂亮的孔雀就要朝人走过来了。

烦闷中,李青辞想着,要不要等开春后去城里买些彩墨,视线投向床边,只见一团漆黑。

算了。

买了彩墨也是糟蹋,还是再精进一下画技吧。

晚间,吃完饭,李青辞在屋子里踱步,伸拉筋骨。

他走到墙边那条刻线前比了比,点头满意微笑。

他又长个了。

在一片静谧中,时间缓缓流淌。

突然,一声踢踏震破安静。

可惜,这时李青辞正沉浸在书中,丝毫没有察觉到屋里蔓延的黑气。

片刻后。

玄鳞又踹了几下床板。

刺耳的声响终于叫回了李青辞的意识,他恋恋不舍地放下书,随即又拿起来了。

“玄鳞,我正看到紧要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