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冷静:“隋年还没来,他刚转学没多久,这里山城路况复杂,他不熟悉也很正常,你们到底换不换人?”
“嘿!原来是新晋年纪第一迟到了啊”
车里这些吊车尾班地高中生随口打趣了几句。
其实他们没有什么说破天的恶意和阴谋,只是这些学校里的吊车尾也许智商低,但不代表他们情商也低,看惯了老师嫌弃叹息的目光,就对这种感觉格外敏感。
而陈东东就是这种人,老师眼里的三好学生,小镇里长年的年级第一,学生会的会长,高一的时候就拿着小本本站在校门口记录迟到的学生。
学校里的人几乎都和他接触过,可是九班里的人心底都有感觉,陈东东表面上待每个同学一视同仁,公事公办,但是目光里总是若有若无的鄙视厌恶他们,仿佛他们是街道上的垃圾。
而隋年就不同了,毕竟人家是真的没看这些人,表里如一的无视所有人,反而叫人心底舒坦不少。
所以,虽然同样是前后年纪第一,可九班的人就是更讨厌陈东东,真不明白魏老大为什么和这种人做朋友。
陈东东掩再身后地手握紧成拳,指尖刺破皮肉,用疼痛才没失态。
就在九班的人还想在说什么,最后一排翘着二郎腿,沉沉睡着地魏明睁开惺忪却锋锐地眼睛。
他似乎被车内嘈杂地声音吵醒,眼底淡淡不悦,冷嗤一声道:“都是鸭子投胎的?要不要一起去隔壁大桥下好好叫几声,不嫌吵。”
原本吵闹的车内瞬间一片寂静。
学校就是微型的社会,而这大巴车内的阶级泾渭分明。
陈东东目光一闪,心底冲破着什么,质问着什么,不该是这样的,起码社会里不该是这样。
只见魏明用脚一蹬前座,掀开眼皮,懒洋洋道:“豆子,你去。”
染着一头黄毛,之前叫的最欢快的男生,立刻屁颠屁颠地起身,朝后座弓腰道:“哎!魏哥,我这就去!”
看着魏明一个眼神,一句话就解决了僵持不下的问题。
陈冬冬黑框眼镜下神色闪动,面色很快恢复如常,朝最里面吊着二郎腿的人点了点头,表达自己无声的谢意,带着豆子下了车。
陈袅袅刚一坐下,身旁的崔朝阳立刻殷勤拿起化妆盒递给她,她冷哼一声接过小包,打开亮闪闪的椭圆镜子化着妆,一边说道:“我一猜就知道是隋年,他哪次不是卡点儿来学校的!”
“不过魏明,你之前不是每次都接送隋年上下学吗?”
“今天这么重要的日子怎么不接啊?”
崔朝阳挠了挠脑袋,不解道:“袅袅,魏哥又不是隋年他妈,之前接送他上学是不得不护送隋年,可现在事情都解决了,魏哥不用再接送他了吧?”
“魏哥又不是他隋年的小弟。”崔朝阳很不满。
陈袅袅扑粉底的动作一顿,反问道:“是吗?我看魏明那几天挺高兴的啊。”
女人的直觉有的时候很犀利。
魏明面色不变,呼吸却凝滞片刻,一只手搭在膝盖上,时不时摩挲着指腹,内心似乎在天人交战。
“这”崔朝阳有心反驳,可对上陈袅袅亮晶晶清澈的眼睛,满是笃定认真,话又说不出来了,“你也看得出来?”
他一点都不相信!
一定是魏哥为了平他们惹下的祸事,不得不委身隋年,这一个月肯定受了很多的委屈。
没过几分钟,魏明蹭地起身,拍了拍前面的座椅靠背,声音响在大巴车内,“你们先走吧,我骑车去接人。”
不顾车内人的阻拦,魏明朝学校里面的停车场跑去,他的自行车一般都锁在学校里面,骑上车就朝隋年上学必经的路线疾驰。
小山城早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