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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镇北府,里面低低萦绕着不绝的哭声,灵堂前居然摆着两台松木的棺桲。

一个是镇北府嫡女,一个是老太君,都说白发人送黑发人堪称人间悲事。

可一个是桃李年华,一个是耄耋之年,居然正巧一前一后的齐齐去了,堪称京城一大奇闻。

奈何众人得知的统一解释是,安小姐感染风寒,一病不起,接着受了打击的老太君受不了自己的孙子孙女前后脚出事,加之本来就是暮年沉疴,居然也倒下了。

众人不信也得信了。

长公主在仆从的引领下,先去了灵堂,为亡者上了一炷香,拜了拜,看向一早就守在这里的大皇子南武璟,对方面色也不好看,居然有些憔悴。

长公主走上前,轻声道:“大皇兄可是昨夜守灵没有休息好?”

由于镇北府眼下并无男丁,偏远的子侄也不在京城,一时赶往不来,必须派一个人体现皇家的关怀和姿态,大皇子南武璟再合适不过。

大皇子看向对面,神色复杂,到底是没忍住问着,“皇妹可知父皇为何突然幽禁了三弟?就算三弟他一时言语无状,可幽禁是否太过?”

长公主眼底划过一抹深思,面上不显,恰到好处担忧道:“皇兄可是真不知晓?前有郊外行宫的祸事,父皇后脚就幽禁了三皇兄,只怕这其中有某种关联。”

大皇子南武璟旋即沉默起来,他也不是没有想过,但是,“可如今眼下的证据不是都指向严弃尘?况他昨夜劫持五弟,擅闯城门,如今戴罪潜逃,父皇不下令通缉犯人,怎的又开始怀疑三弟?”

长公主眉梢轻跳,摇头道:“父皇心怀天下,自有其思量,可如今发布海捕文书怕是万万不行,正因为如今五弟生死不明,若是一通文书下去,只怕会激起各方不怀好意的人,只能暗中派遣人找寻。”

南武璟冷哼一声,总算是说了点靠谱的话,“不发就不发吧,说到底是不是真的被劫持还不一定呢!”

“指不定是他自己跟人跑了!”

镇北府外又进来几位前来吊祭的大臣。

长公主立刻遮袖掩唇,低声咳嗽着,“咳咳既然已经祭拜过,臣妹便先告辞了,劳烦皇兄多多操劳。”

告辞大皇子后,长公主朝外走去,期间驸马林修竹默不作声的跟在女子身后,宛如一个透明人,一个随身的侍从,毫无存在感。

直到长公主要上车撵的时候,她刚一抬手,便有一只胳膊搭在她身侧,稳稳扶着女子踏上车撵,随后又熟练的跟在人身后。

动作行云流水,仿佛做了无数遍。

不同于车轿外的华贵,车厢内却简朴极了,一方小桌,两片薄垫,却与车内清雅素净的女子极其相衬,该说不愧是什么人称作什么车撵。

林修竹跪坐在垫子上,垂眸看了眼袖袍上的褶皱,正是方才与女子隔着衣衫接触的地方,他又看了眼闭目养神的女子,为对方斟了一杯热气滚滚的茶。

“公主,如今快入秋了,方才外面风大,怕是受了凉,喝杯茶暖暖身子吧。”

男子的声音倒是好听,温润如玉,却不会令人感到冰凉,反而像是春日下的和煦暖风。

只是语气恭敬有余,亲密不足。

长公主眼皮微动,没有搭话,只是素手捏起天青色的茶盏,轻轻呷了一口,都没咽下去,只润了润唇,淡淡氤氲的雾气萦绕,随后放下茶盏。

驸马林修竹看着几乎没怎么变动的茶水,见怪不怪,狭窄的车厢内又是一阵沉默,只能听见车厢外车轮碾压青石板路的声音,还有阵阵市井闹市区的烟火气。

马车拐了一个弯儿。

车外烟火喧嚣声渐渐远去,光听声音便知晓进入了京城的核心区,然后车撵稳稳一停,马儿踢了踢蹄子,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