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眼珠子一转,笑眯眯看向一旁沉思的常一道:“常指挥使意下如何?”
常一道似是才从沉思中回神,忽然看向地上出气多进气少的张和,摇头失笑,“你们不会真以为锦衣卫办案都是凭空推测吧,殊不知镇北府的安小姐可是自小习武的,听说祖传的枪法更是练的出神入化,不知在下所言可为真?”
常一道朝着一旁一直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的老太君行了一礼,众人看去,只见老太君缓缓颔首,“所言为真,别说一般的男子,就是内功高手夏儿也有一战之力。”
众人一惊。
“没错!”常一道直起身子,面向众人道:“可是直到发现安小姐的尸体之前,诸位可有听见打斗的声响!能不知不觉就让安小姐毫无动静的死亡,可见凶手是个顶顶的高手,放眼整个行宫又有谁有这般功力!”
众人皆是震惊,随即暗自点头,连声附和。
“是啊,应当就是这个东厂的千户吧,听闻东厂的人可都是顶尖的高手,而且练的都是不动声色取人性命的功法”
“天啊,好可怕,这种人就应当早点关起来处死才是!”
南灼儿见此,眼神罕见的幽深,刚想说些什么,忽然感觉袍子被人拉住了,他回头看去,看见了严弃尘分外平静的一张脸,仿佛早就看透了什么。
对方只微微摇头,“殿下,事已至此,不用再多说了。”
如今南灼儿再站出去,只怕他们两个都会被牵连了,这是一场早就备好的死局。
策划人是
严弃尘深邃黑沉的瞳仁缓缓转动,将面前所有的人脸都过了一遍。
是轻佻闲适的三皇子,还是表面愤怒的大皇子,还是一旁表情忧心忡忡但实则一直作壁上观的二公主
最重要的是,锦衣卫如今是哪一头的?
常一道一直和自己互相看不顺眼,各自为营,甚至想要置他于死地,因为严弃尘杀了他的师父前任锦衣卫指挥使,可是对方一直从不战队,为什么今天目的如此明显。
这个局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布置的
“既然凶手已经找到了,我们可以回家了吧”
“是啊,这郊外的风晚上可真冷,我想回家喝热腾腾的粥了”
常一道从腰侧忽然掏出一个雕刻有双龙纹的金色令牌,这是广安帝亲赐给锦衣卫的御前令牌,有此令牌哪怕是国朝的皇亲国戚也要配合锦衣卫办案。
“陛下亲赐令牌在此!严督公,麻烦跟我们走一趟吧!”
严弃尘黑沉沉的眸子不见光亮,眼看东厂和锦衣卫的阴影呈现对峙之势,他右手轻轻一挥,所有东厂的人又都退下了。
他嘴角轻轻一勾,露出一抹最常见的笑容,“既然是锦衣卫亲自办案,洒家岂有不从之礼。”
严弃尘坦然朝前走去,明明这里那么多的人,那么亮的火把,可是他孤身一人向前的背影,永远是踽踽独行。
仿佛他一就这么一个人走了许多年,过往一直如此。
“督公大人!你”
可是现在后面有人追上他了。
南灼儿不明白,人明明就不是严弃尘杀的,他为什么要被抓,一向恣意随心的少年,罕见有些迷茫和不解。
严弃尘脚步一顿,侧身回头,半张苍白的侧脸一如既往的温和,语调平静的仿佛只是出去买了个东西,“殿下放心,洒家不会有事的。”
南灼儿却不信,他眉头一蹙,心底忽然萌生出一股烦躁,想着要不直接将人抱走算了!
反正他轻功不错,这世上没几个人能捉住他,何必在这跟这些不人不鬼的人浪费时间。
“五弟!”忽然,一旁三皇子南文丞慢悠悠的摇着扇子走来,刚好挡在南灼儿的面前,语重心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