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煊静静的看着刘代元的身影消失在不远处,内心?深处却始终平静不下来。

刘代元踏进?殿内,羞耻心?这才涌上?,不顾青烟的询问,躺在塌上?用柔软的蚕丝被盖住自?己的头。

刚刚在养心?殿简直丢死人了,少女冷白的肌肤染上?了淡淡的绯色,刘代元内心?愤愤,孙相宜不是说严煊去了藏书阁吗,怎的那?么快便回来了。

自?己说的那?些话?肯定都?被听到了,她与?严煊之间本就尴尬,现在更是觉得难以自?容。

独自?一人待了一会,等自?己的心?情?平缓之后,自?己倒是从这件事情?中嗅到了些别的。

虽然平日里严煊对自?己多有苛待,但在其他?人面前还是会照顾自?己的脸面,不至于让自?己太丢脸。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刘代元入睡前甚至能想?到严煊想?起此事时冰冷不屑的神色,带着破罐子破摔的想?法,她在青烟和裴潆的跟从下低调出宫。

熟悉的建筑引入眼帘,马车停下后,刘代元迫不及待的下车,扑到了自?家母亲的怀中。

刘家早在刘代元的祖父之时便已经分家,因此此次来迎接她的除了自?家父母和兄长之外,便是已故大伯家的小儿子。

刘母原本的担心?在看到自?家女儿面上?的笑?容后消失,她嗔笑?着捏了捏刘代元脸颊的肉,“母亲瞧着,陛下甚是宠爱你。”

“哪有!”刘代元不服气,原本想?把宫中那?些事说出来,可又不想?父母知道此事后担心?,犹豫落在众人的眼中便成?了事实。

“你在家中长到二八,母亲都未曾见你如此笑过,可见陛下待你极好。”

身旁毕竟还跟着宫中的人,刘母也不好问些其他?的,按照礼制依次赏赐之后,趁着别人都?在忙前忙后,刘母拉着刘代元的手去了后院。

“珠珠,母亲给你的那些你都看过了吗?”刘母认真道,“陛下年轻,难免会放纵些,你若是懂得的多些,自己也好少受些罪。”

刘代元愣住,第一时间想?到了那?些被自?己藏在枕头下面的书。

“前些日子,陛下召你侍寝,母亲原以为陛下是放下了心中对刘家的芥蒂,可谁知,他?竟一连半月都?召你侍寝!”

刘母有些心?疼自?家的宝贝女儿,从小被自己当做珍珠般捧在手心?里,没?受过一丝苦楚,谁知竟在这种事情上

“还好啦,”想?起那?不怎么美好的一夜,刘代元盯着地面,状似随意道,“我倒是觉得没?怎么受罪,母亲不用担心?我。”

刘母哽住,显然是没?想?到这个,但她担心?了多日,还是忍不住问道,“陛下他?是不是”

按照礼制,新帝登基前便应当?封后,登基后应广设后宫,选一批秀女进?宫,可如今的新帝登基后几个月内净做了些打打杀杀的事,朝堂之上?的大臣劝谏的折子一封又一封,可这位新帝不但冷血,更是固执的如同一头老牛,并不把大臣的话?听到心?里去。

新帝不过二十出头,却不近女色,时间一长,一些亦真亦假的传闻便在长安城传播开来:有说新帝是被先太子刺伤,身子还未痊愈,后来却演变成?了新帝不能人道;诸如还有新帝好男色、新帝未曾登基之时曾被一负心?的女子所伤,这才厌恶身侧有女子。

“陛下他?”刘母斟酌着,“可曾说过要与?你养育子嗣?”

刘代元心?想?,自?己连人的下巴都?没?亲着,每次自?己靠近严煊时,他?总是一脸冷淡,实在不是想?要和自?己养育子嗣的样子。

“这个倒是没?说,”刘代元折下一枝花,随意道,“他?问我要不要做皇后。”

这句话?的冲击力显然比养育子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