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下的那一双漂亮的眼瞳漆黑如墨，熔岩般赤红的血丝在眼白处灼灼蔓延，他的目光像隐藏了一条蓄势待发的毒蛇，又像是黑夜里忽明忽暗的灯，隐忍克制等情绪汇集一处，凝聚成浓稠的占有欲，似是随时能原地炸开。

当然，以上复杂的情绪，黎九笙没看出来，正常人只能看出此时此刻的柳星野眼神奇怪，但系统不是正常人，它曾经是个恋爱脑系统，以上全是系统张嘴就来的描述。

黎九笙对系统道：“停，不用再说了，我懂。”

系统可惜地道：“哦。”

最近写游戏脚本写多了，对这些话是信手拈来，它还有很多排比句没用上呢。

只不过系统这么一说，黎九笙也觉得系统虽然爱脑补恋爱剧情，但柳星野眼里的情绪确实跟她描述的八九不离十。黎九笙在现实世界里本身条件就不错，长得也好看，追她的人自然也不少，带着爱意的目光她也见过。

她仔细想了想，并不觉得柳星野对她的情感里带着爱意。

占有欲倒是可以理解。

毕竟她知道他把她当成合伙对象。

黎九笙打直球道：“师弟，你有什么话就直说，我说过了，沟通才是最重要的，不要把事情都藏着掖着，你用眼神表达我看不懂的，但你说出来我就听得懂。”

系统：“宿主，正常来说，剧情发展应该是他吃醋了，他不承认，然后你们一来二去三番四次的拉扯，最后他强吻你，承认他就是吃醋了。”

黎九笙说：“大女主没空谈恋爱，一来二去三番四次的拉扯不如抓紧时间搞事业！”

她靠近柳星野，又说道：“师弟，你说话呀，不要沉默。”

柳星野却别过眼，问：“你为何要一直对萧楚恒笑？”

……有吗？

黎九笙回想了下，好像还真的有，但对着财神爷谁不笑啊！

她道：“我对苏正也笑，池雪清也笑，萧楚恒也笑，他们都一样，因为他们能给我们华游宗送灵石！”

柳星野眼里的浓墨瞬间化开了。

他硬邦邦地道：“哦。”

谁知他下一句却问：“你觉得萧楚恒长得如何？”

黎九笙：“还行。”

“我与他，谁好看？”

黎九笙差点没把眼珠子瞪出来，她盯着他那半张青铜面具，说：“实话实说，我就没看过的脸，所以不好评价，”似是想到什么，她的眼珠子一转，又说：“”不过萧楚恒作为玄天宗的首席弟子，容貌也好，修为也罢，自然是顶尖的。”

柳星野刚化开的浓墨又再次汇聚，语气冷了几分：“哦。”

下一刻，便转身离去。

然而还没有踏出门口，又想起黎九笙说过的话，又抬步折返，疾步走到黎九笙面前，在仅有两三步距离时方停下。

他迅速摘下青铜面具，头一回露出了自己的真容。

他道：“我因血咒不常在人面前展示容貌，但我可以给你看……”他一顿，改口说：“我只给你一个人看。”

兴许是常年戴着面具的缘故，他的皮肤比正常的白皙肤色还要更白一些，只不过下半张脸常年裸露，以至于上下两半的脸肤色有些不统一，但这并不妨碍他过分俊朗的浓颜系五官。

尤其是此刻，他轻眨着波光潋滟的桃花眼，无比认真地凝望着她时，黎九笙不得不承认，也许大众审美里萧楚恒比柳星野好看，但在她的个人审美里，柳星野的长相完全戳了她的XP。

他认真地问：“我好看，还是萧楚恒好看？”

黎九笙毫不犹豫地回答：“你好看。”

柳星野问：“当真？”

黎九笙说：“嗯，你长了一张像拥有恋爱脑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