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不知道谁的攻击死的……
是他,都是因为他,如果他不跑出来,师尊就不会分心,师尊不分心,就不会被撕成碎片。
“我的……我的纸呢?”他忽然发现怀里空空如也,他一把抓住沈木瓜的袖子,“我的,还给我,还给我。”
沈木瓜摇摇头:“成粉了,它们只是普通纸罢了。”
“不可能……不,师尊怎么会用普通纸做身体,不可能……”
“主,这是真的”,沈木瓜用手指示意沈絮看手心的怀表,“您先冷静,这个东西可以穿梭时间回到过去,您可以挽回一切的,不过它现在被大主人封印了。”
沈木瓜放了几本书在床头:“这是基础阵法、禁术图鉴,借的命宗的,我只是一条狗,看不懂。”
沈絮没说话,紧紧捏住怀表,掌心发汗。
他把书抢过来,护食似的抱在怀里,又用一种凶恶的眼神瞪沈木瓜。
沈木瓜叹了一口气,出去,关门。
屋里传来翻书声,和很轻的啜泣声。
沈絮的心从来没有这么疼过,他一直都是没心没肺,万事不在意,每天都像小孩子那样活得开开心心的。
他从来不知道自己的不愿长大和不成熟能闯出这么大的祸。
代价太大了,真的太大了。
他承受不起,只有逼着自己长大,才能一点点消化那些旁人不能理解的痛苦。
为什么呢,明明只有一点点喜欢师尊,明明说好不要当恋爱脑的。
为什么那么痛,那么痛那么痛,痛到恨不得把心挖出来好杀了自己以死谢罪。
原来人是不得不长大的,如果不能自己长大,就会有意外来教你长大。
原来岁月催人老是这个意思。
不是时间到了就长大了,是时间到了该经历一些事了,就长大了。
岁月会把你催熟,拔苗助长的痛恐怕只有禾苗自己方知。
沈絮到这一刻,终于被逼着迈出了那一步改变自我的路。
十年,他解开了第一道复杂无比的仙阶阵法。
没有参考,没有前人的经验让他借鉴,因为那是他师尊自己独创的,每一道阵纹都是祁白辰成百上千年来为了抵抗天道扎扎实实夜以继日打下的功底。
他只能将自己以为自己永远都不可能学习的阵法书一个字一个字看透吃透,把基础打得牢不可破,然后去理解师尊的想法、思路,尝试破解。
每破解出一点,他就会哭一场,就好像师尊还活着,他们两个在对弈一样。
千道禁制,万道阵法。
他要跟师尊下整整一万一千零一局棋,才有踏上后悔路的资格。
一局都不能输。
三十年,他破解了三百道,禁制一百阵法两百,俨然已经是当世最强阵法宗师。
他的修为也没停滞,因为那些阵法太强,强到他不得不拼命修炼提升自己,他把所有时间都用在了修炼和破局上,连饭都不吃一口。
沈木瓜每天往他房间里送灵石,他自从来到命宗,已经三十年连门都没有出过了。
禁制要简单一些,第五十年的时候,他解完了全部。
可是阵法有一万道。
一道比一道更复杂数倍。
它们如同一张张蜘蛛网,而沈絮是一只误入蛛网的蝴蝶,不得不拼命扇动翅膀才能堪堪破坏一点蛛丝。
第五百年,他终于解到了最后一道,那一道串连了前面所有阵法和禁制,让他不得不用五十年来破解。
至此,他学会了祁白辰全部的阵法、禁术,修为半步成仙,所有基础法术全部融会贯通。
……
因为这场意外,祁白辰沉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