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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啼哭起来,她没去安慰孩子,却是先对文瑶道:“三郎注定有此劫难,文姑娘不必自责,姑娘之恩已是无以为报了。”

她的冷静让文瑶心里更觉得难受,安慰的话到了嘴边都未能说出口:“吴大哥是父亲的学生,你们便是我的家人。”

封了银钱,文瑶送走了太医和宁远侯府的大夫。

子时已经过半,文瑶看着予良坐在院子的屋檐上,忍不住问:“殿下喊你来的?”

“吴仁清宅子里失火,殿下一早就知晓了,所以派小的来暗中盯着。”

予良解释道:“文姑娘有所不知,殿下如今奉圣上之命查香典司,如今殿下觉得吴仁清被抓有些蹊跷,而其家中失火也恐有人蓄意为之,所以安全起见,留小的在此看看能不能等到些线索。”

也是怕文瑶觉得一个男子进人宅院不好,便自觉上了房顶。

文瑶倒也没说什么,无论如何都是许氏他们的安危为上,她不会矫情于此。

见文瑶折腾了一整天还不打算休息,予良忍不住道:“文姑娘有小的在,您不必担心。”

“殿下一早就知道吴仁清被抓有蹊跷是何意?”文瑶径直走到院子里坐下。

“文姑娘不是也知道吴仁清是被冤枉的么?”予良反问道。

这其实是不一样的。她知道是因为她了解吴仁清的为人,可魏璟不同,他不是凭感觉行事之人,定然是也知道了些什么。

文瑶知道予良不会随便告诉她,不待他答,便顺着道:“万安沉香能获汴京文人雅士喜爱又得大力推进,除了品质上乘,也少不了香典司的授许。”

可没有绝对的利益,香典司又凭什么帮你把香料推出来呢?魏璟大抵是察觉到这一点才会对吴仁清的事上心,但奈何没有查出确凿证据,也没想到他们先动了手。

文瑶道:“殿下想从吴仁清口中找出线索,却又不敢让人太过明显的接近吴仁清而打草惊蛇,可暗处的人从抓他之日起便没想要留他活口。”

予良没有想到文瑶竟然猜到了此,一阵尴尬的笑道:“殿下还让小的别说漏嘴呢,文姑娘倒什么都知道了。”

文瑶继续道:“所以殿下还没能找到证据。”

“哪能那么快呢!殿下如今一举一动都受着监视,但凡错一小步都会有人大做文章。殿下游手好闲他们参,每日在东宫忙于朝政之事连茶水都来不及喝一口也要被参。”

予良叹了一口气:“圣上虽同意殿下过问香典司一事,但那香典司后头可是尚书令,明目张胆的去查,又能查到什么。”

只要说起自家殿下,予良没什么保留,他对文瑶是绝对百分百信得过。

若说为什么,大抵就是两人都曾为对方豁出过性命,也都在乎对方胜过自己。如今表面上将对方推向十万八千里远,装着形同陌路,其实也都偷偷惦念着对方。

“殿下静慈庵回来以后,整日忙于案前处理公文,一日只一膳,那架势也不知道是不是要累死自己。”

予良顺势替自家主子倒了些苦水,却不想下方的人根本没听进去:“既如此,我可以帮助你们殿下。他行事不便,我为叶氏香铺的掌柜,能以此身份接近香典司。”

林晏生见她似又要如昨日一样想拖延推辞,便道:“三姑娘不用担心,晏生只是送你回去。”

来时他已经让人看过了周围,没有昨日那人出现在附近,便也放心进来了。

今日无论如何,他都要将人送回去。

文瑶没有拒绝,随他上了马车。

两人面对面而坐,并没有过多的接触。林晏生见过她昨日反抗自己的模样,到底与她保持了距离,只是那么静静地看着她。

文瑶则不去看他,稍稍侧过脸看向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