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百人沉溺于海,更是他们监守自盗将那百万贯的钱财纳入囊中,最后却让文大人替他们背负罪名!是他们一早就谋划好的,可圣上难道会不知吗?”
自古君王最擅制衡之术,朝堂之间的党权斗争不可能参不透,只是偏向的是他手中的权柄。
吴仁清那满腔的愤怒到最后只化作两声讥笑:“最后利用自己亲儿子之手清除了威胁,可是那又怎样呢?香典司以权谋私贪污腐化不是一朝一夕之事,是几十年的盘根错节,早已烂进了根里!”
他缓缓走向窗前,满目悲凉,自嘲起了从前:“不满文姑娘,我没有文大人贤良大义。十年寒窗以为能施展抱负,却在得知无端卷入会试舞弊再不能入仕以后,曾几度想了此残生,可每每想起阿岩和小瑶,想起文大人,想起万安的百姓,我便连死的勇气也没有了。”
文瑶想起了许氏之言,亦对自己刚刚问出口的话,感到无比沉痛,无力。
吴仁清转了身,看向那双眸,太熟悉那其中的不甘权势的执着,也仿佛瞧见了她将来的遍体鳞伤。
可他仍旧道:“原谅吴某自私,叶氏香方乃是几百年的古典香方,还请文姑娘务必要广为传扬,让那些以此为生的百姓不至于没了出路。”
末了,拖身躺回竹床上,双眼望着窗外,气息奄奄。
“天地有万古,此身不再得,是我负了阿岩……”
昏暗的房间里,气氛升腾又焦灼。
身下之人仍是不肯软声,魏璟眼里烧着滚烫的火,要把她灼穿,一边握着她的手,恨不得将那柔水肌肤揉碎在掌间,可另一边又不断在她掌心用力,越来越凶,满心满眼渴求着更多的接触。
他沉沉喘息着,发出的声音近乎请求:“孤到底哪一点不如人?”
到底哪一点不如旁人。她的目光怎么就不肯多在他身上留一会儿。
文瑶完全跟不上他的汹涌,面颊烫红,催着他:“我手麻了,你快些”
魏璟感受到她的手忽地收起,喉咙一紧,唤着她:“文瑶,你看着孤。”
他想她看着自己。
最好一直都看着。
听见他又喊自己的名字,文瑶缓缓正过脸,那黑眸深沉如渊,仿佛要将她吸进去。
魏璟语气强硬:“你只能是孤的,除了当孤的太子妃,你别无选择。”
随后挟着很浓的欲,完全不由她控制的力道,重重地喘息,望向文瑶的目光像要把人吃进肚子里。
按照鹤老给的方位,这两日本该到的,但不巧突然遇上个来路不明的女人,只好临时改了道。
林中火光熊熊,拼杀声不断,已然有不少的山匪涌入。
魏璟站在远处的山头上,瞧了两眼便上了马车。
身侧人虽服下了药丸,但那迷药到底猛烈,头晕目眩还没缓过来。
“来之前,你可还记得孤与你说过什么?”
要她都听他的。
文瑶自然记得。
“可她都打算好了用我来拖延时间,我若跑了,兴许咱们这会儿还困在林中,何况我也不是什么都看不清。”
那样的伤势却能坚持几日,本就有些怪异,不过再看见伤口有药草敷过,便也能猜出玉兰是有医术的。
救人是一回事,但不至于一点警惕性没有。她当日夜里便和魏璟说了此事。
“不过我却没有想到,她竟也会易容术。”她先前进马车时见着也吓了一跳,文瑶不禁好奇道,“殿下可有瞧出来有什么不一样?”
玉兰的身材和她差不多,连肤色也一样。若是易容成自己的模样,还真能骗过人。
魏璟看她:“孤又不是瞎子。”
何况面前这女人压根不会用那种语气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