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经是太子身边的人,最应该有发言权。
尹曲任平两袖带风,面容看不出什么异样,只道:“只是那些充公的商铺近日才处理完,倒也没什么。”
便是没什么,才会让人觉得起疑。
巳时的日头已经当头晒了,众人内心惶惶地准备赶回各府院当值,却不料刚下长梯便见太子在广场左侧,迎面走来。
众人避无可避,只好正襟拜礼:“臣等见过太子殿下。”
魏璟笑道:“诸位大人,好久不见。”
以往那些能言善谏的朝臣,今日上朝都格外的安静寡言,眼下又被太子主动打招呼,无所适从中都透着些惶恐。
豆大的汗珠在官袍下流淌,众人说话都磕巴了,都以公务为由要先走一步。
魏璟淡淡:“也好,那孤来日再与诸位大人一叙。”
待众人都走了,才看向还站在那儿的曲任平:“曲大人今日不忙么?”
相比其他人,曲任平稍显镇定,他拱手道:“不敢,殿下既是来找微臣的,微臣岂有逃避之理。”
昨日出了何事,他心里都是清楚的。
魏璟却作不知:“也不是什么要紧事,孤昨日去了趟京兆府,带回来的案卷里多了几份不相干的,孤一会儿让人给你送回去。”
曲任平愣了一下,京兆府每日要上启御前的文书并不多,更不会犯放错案卷这样的事情。
他忖度一番,想起今早张裕德与他说太子过问了香典司的事由,以及那原本该过刑部呈皇案的箚子,好像也不见了,随即便明白过来太子这话是何意。
又作了作揖,笑道:“殿下今日刚回殿前,想必政务繁忙,不如微臣随殿下去将拿错的文卷取回,省得多跑一趟。”
魏璟:“也行。”
群臣皆散,唯有那廊下的几人远远地瞧着下方,眸光中有些暗讽之意。
荣国公道:“当着殿下的面挑唆关系,这
太子殿下还真是急不可耐。”
五皇子只瞧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不甚在意地回了一句:“他若是不找,反倒要让人担心了。”
“殿下还是小心为好。”荣国公虽然年过花甲,但对于太子他向来警惕,“昨日陈大人与老夫说他在宫外见到了太子。”
“哦?太子干嘛去了?”
“陈大人在街头执行公事,他试图阻挠,今日又召见曲大人,恐怕是在查探什么。”
五皇子讥嘲地笑了声:“四年前的教训还不够,那便让他查。”
荣国公欲言又止:“难道殿下就不担心”
“本皇子怕什么。”五皇子打断他,然后抬眸看了一眼荣国公,“当初国公因为不想跟着太子忧心,才投靠本皇子的,如今这是怎么了?”
见五皇子听不见劝告,反而暗讽自己,荣国公袖中的指节陡然捏紧,终是没有再多言。
她用不着再等了,正好有了出宫的由头。
文瑶转身回住处收拾东西。
玉白跟上说:“章王妃前些日子生了场病,这两日情况十分不好,章王一大早便来请殿下,希望舒姑娘能去看一看。”
温贵妃生辰宴时章王妃便没有来,那会儿便听说是身子不适,卧病在家。
因她待周云月实在恶毒,文瑶对她没有好感:“哪就专等着我,宫里有太医,何不让他们去看看。”
文瑶觉得魏璟就是故意的,以为下这种命令就能困住她。
玉白叹了一口气说:“太医去过了,都道是回天乏术,所以想请舒姑娘再去看看。”
文瑶一愣:“如此严重了?”
“这病来得蹊跷,似乎是在周侧妃进了王府开始的,故而有些不好的谣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