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不一定够得上能挖的年数。
参籽落地,几十年方长成,多少人的半辈子乃至一辈子就过去了。
连着三日,日日进山打松子,收成不定。
今年确实是松子的小年,霍凌和霍峰好几次辛苦爬上一棵树,能戳得到的松果不过十几枚,实在是让人丧气。
好在也有多的时候,平衡一番,多则一日四五百,少时也有三百。
只是单把松果带回来还不算结束,松果占地方,要想带下山去卖,还要把松子取出来才好。
取松子的方法说简单也简单,可也是真的费力气,需要用木棒把松果挨个砸碎。
砸的时候松果壳的碎渣飞溅得满地都是,时不时还往人脸上崩,颜祺和肖明明都是第一次做这事,开始时要么砸到手,要么半天砸不碎,后来才慢慢掌握要领。
赶山客只卖生松子,省了炒熟的一步,不过为了自家人吃着方便,晚上吃完晚食,霍凌进灶屋用大铁锅炒了五斤新松子出来。
松子在锅里受热开口,拿出来晾凉后轻轻一剥就能打开,白龙山的松子个头比较大,搓去那层皮之后是微微泛黄的米白色,吃在嘴里一股油润的果仁香。
肖明明坐在颜祺旁边,小声道:“我小时候觉得香油就是最香的东西了,但吃着没味道,这个松子简直比香油还香。”
剥松子剥得多了,仿佛连手指尖都是油光光的。
霍凌看他俩面前的松子越来越少,壳子越来越多,又抓了一把新的放过来。
“到下个月,还有野核桃、榛子和栗子,关外天冷,入冬后能吃的零嘴也就这些了,家家都要备上,年节里走动时好待客。”
不过这些比起松子就没那么值钱,不用进深山也有,家家户户都会背着筐出来捡。
核桃和榛子直接就能吃,栗子能炖肉、炖鸡,或是丢进火盆里烤。
他提起水壶,给在座几人添了一圈水,坐下时被小哥儿碰了碰手指,接着一小把松子落在掌心。
颜祺小声道:“我看你都没怎么吃。”
霍凌其实是懒得剥,松子太小,他吃着觉得不过瘾,还是更喜欢吃榛子,连栗子和核桃都嫌麻烦。
现在有夫郎帮着剥好,他半点没客气,一把全填在嘴里嚼了嚼,咽下去道:“好香。”
颜祺扬起唇角,低头继续剥起来。
这个东西不当饭吃,以及也许是平日里饭食都吃得好,荤腥油水足够,松子吃多了他隐约觉得有点腻。
相比自己吃,还是剥给霍凌吃更有意思。
霍凌一晚上被投喂了好几把松子,吃到最后打嗝都是松子味。
——
七天过去,院子里晒的生松子已有将近二百斤了。
霍凌拿出家里的麻布口袋,把松子分了三袋,到时下山时他们三个汉子背着,两个小哥儿就背些更轻省的干货,像是几样灵芝、各色蘑菇、草药和山果。
草药当中不算快过了季节的天麻,另还有一种红果子,叫做五味子的,也是近来才刚挂红,到了采摘的时候。
这种果子看着红通通的,总让人觉得味道当是不差,实则肉酸核苦,余味还泛着咸,难吃得很。
唯有作为药材的时候是喜人的,当地人多是直接晒干了泡水或是泡酒喝,言说能补元气,也有拿鲜果蒸了,加蜜熬成膏的方子,能治肺虚咳嗽。
假如卖给药铺,药铺还会专门用醋或者酒炮制,炮制完了方能入药。
五味子在树上时是成串垂下,大小如葡萄,他们直接用剪刀或是小刀割断果梗,一摘就是沉甸甸的一捧,连着叶子带走,不会很快坏掉,临下山这几日里正好晒一晒。
“到时家里留一些,你泡水的时候抓一把,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