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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她施为,神情略显无奈:“我刚才瞧你睡得熟,便尽量放轻了声音,没想到还是把你给吵醒了。”

“这有什么?我作为你的妻子,帮自己的夫君更衣不是应该的吗?”她说话的同时,低下头,腰带绕过季衡玉窄瘦有劲的腰。

从旁人的角度看过去,就像是在裴安夏正用双手环抱着他,她的气息那么靠近,令季衡玉忍不住绷紧了浑身的肌肉。

裴安夏替他扣上腰带后,还帮他调整了下,待确定仪表整齐,她往后退开一点距离,季衡玉这才如蒙大赦地放松下来。

裴安夏转身取了一件大氅,披在他的肩上,动作温柔又细致。“我今儿再去给你送午饭吧。”

“不必忙活,官署也不至于缺我这顿饭。”季衡玉随手拢了拢身上厚重的大氅,“我瞧着你这几日气色不太好,你只管歇着,用不着担心我,我能照顾好自己。”

裴安夏闻言非但没有同意,反倒异常坚持:“左右我闲着也是闲着,权当是出门走走,散散心心了。”

虽然知道她是好意,但季衡玉仍是本能地感到有些奇怪,于是似笑非笑地说道:“难得夫人如此关心我,倒真是让我受宠若惊了。既然如此,我自是不能辜负夫人的一片心意,今日中午便回府用膳吧。”

直到去往官署的路程上,季衡玉还在反覆思考究竟是哪里不对劲。他头倚着马车壁,伸手掀开车帘,想要透一透气。

街道上来来往往的行人有许多,男女老少,高矮胖瘦皆有。也不知是巧合还是命运使然,季衡玉一眼扫过去,便看见一道再熟悉不过的身影。

男子伫立在书肆门口,身上穿着一件月白祥云纹的锦袍,明明是颀长的身姿,背脊却仿佛被无形的重物压得直不起来,看上去显得有几分颓唐。

那人不是崔予白,还能是谁?

季衡玉在看清楚对方面孔的瞬间,就捏紧了拳头,指节因为太过用力而隐隐泛白。然而,他却浑然没有觉察到痛意。

季衡玉对崔予白的观感十分复杂,他一方面将崔予白视为情敌,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但另一方面,在季衡玉心底某个隐蔽的角落里,他又清楚地知道自己才是那个卑劣的窃贼,妄图窃走不属于他的美好,所以才会自食恶果,落到这般狼狈的境地。

如果不是他在中间横插一脚,裴安夏和崔予白也许能成为一对相敬如宾的夫妻。以崔予白的秉性,定然会对她敬爱有加,她会活成全京城最惹人称羡的样子。

季衡玉手指捏得嘎嘣响,眼尾更是泛起一片猩红。

在这个瞬间,他脑海中突然飞快地闪过一个念头,裴安夏起先刚得知他的真实身份时,表现得相当抗拒。

她当时甚至拼了命地想要远离他,若非他以崔予白的终身相逼,裴安夏还未必会屈从。

现在仔细回想起来,裴安夏的态度发生转折,是在她只身前往重阳观之后。

这事儿不能往深处想,越想越觉得其中有猫腻。季衡玉放下车帘,重新靠回椅背上,心绪无比复杂。

事已至此,他才恍然发现自己其实远比想像中懦弱,明知道裴安夏如今展现出来的好意,背后可能别有企图,但他却不敢去深究。

因为他害怕这个结果是他所无法承受的。

假如这一切只是一个骗局,裴安夏又一次选择了欺骗他,那他真的会发疯的。

……

与此同时,裴安夏正斜倚在软榻上,左手支着下巴,右手则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里袖珍的小刀。

【说实话,取心头血还真不是普通的痛苦,我现在倒是有点佩服那些被分配到古早虐文世界的宿主了,动不动就要被抽血挖肾的。】

系统光是听着,并不能很好地体会到她所承受的痛苦,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