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的怜悯,“真是……可怜又可叹。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莽撞,结果落到这个地步。”
晏臻的目光也扫过那凝固的标本, 淡淡地评价了一句:“空间法则是什么儿戏么……”语气中只有对规则本身的敬畏,以及对不自量力者的漠然。
目光停留了一瞬, 晏臻随即便不再理会,转头看回安斯年:“离开大几年, 也不知道大家现在怎么样,回去了把我们攒的那些稀罕玩意给他们分一分?”
“当然,我都准备好了,还带了很多九嶷的食材和灵果, 到了家, 给他们熬一锅百果汤试试。”
“嗯, 那些东西还得是你改良后才能对胃口……诶,对了, 你说……我当舅舅了没?”
“这我可猜不着……我大伯估计挺急的,但他肯定管不到周璐头上。你要是当了舅舅, 那我也升级成堂叔了……诶, 我记得在悬境天的时候收了一个拨浪鼓的护身法器,万一真有了宝宝,见面礼倒是可以用用……”
两人说着家常话,身形丝毫没有停留, 随着稳定的空间流继续向前光亮处飞去。
那凝固的“望乡台”就像是高速公路边一个怪异的雕塑, 迅速被抛在身后,淹没在凝固的蓝光之中。
就在安晏二人目光扫过的瞬间,在那被永恒凝固的标本核心深处,一股微弱到极点、却凝聚了无尽绝望的意识波动, 如同即将熄灭的烛火般疯狂摇曳。
‘是他!安斯年!’
‘他……他们竟然就这样……就这样过去了?!那是什么眼神?怜悯?漠视?看一只路边的死狗?!’
时间在这段意识波动里已经失去了意义,但他的思维在凝固的痛苦中反而被无限拉长、反复咀嚼着那份毁灭性的失败。
‘吾是谁……吾乃钟离昧!纵横九嶷千载!’
‘得窥先机至筹谋万全,于强敌手中脱逃,蛰伏于废物王泰体内,忍受着弱小躯壳的束缚,吞噬他孱弱的灵魂就整整耗费了五年!五年啊!这夺舍之法果然不合我正道使用。’
‘吾精研空间秘法,这通道的构造早已参透!待吾抵达蔚蓝星,寻得那安斯年的根基所在……他的亲朋?他的洞府?总有弱点!以此为要挟,逼他走火入魔再夺回道果!此界生灵,皆吾资粮!’
‘吾算无遗策!趁着通道维护能量波动的一丝缝隙,以秘法强行突入!本该……本该一气呵成!可为什么?!为什么就差那么一丝!怎能……怎能如此窝囊地……’
记忆像是最锋利的刀,反复切割着仅存的意识,可时间流速太漫长,他甚至有些分不清自己到底还是不是钟离昧。
又或者,他只是王泰,做了一个成为化神大能的幻梦,所以才会以为自己擅长空间系神通,却最终被卡在通道里……
通道内的蓝光依旧稳定流淌,将新的旅者送往目的地,而那个凝固的标本,如同亘古不变的背景板,成为了一个被遗忘在时空夹缝中的永恒笑话。
此时的地球,扶桑海沟西侧海域,樱花国以东约200公里处。
天空阴沉得如同泼墨,铅灰色的云层低低压向翻滚的海面,沉重的空气里弥漫着腥咸味的压抑感。
辽阔的大洋失去了往日的温柔,变得狂躁不安。海面之下,一场足以撕裂大地的恐怖力量正在积蓄。
东瀛列岛,特别是东海岸的城市,海啸预警早已拉响,尖锐的警报声在城市上空回荡,撕扯着每个人的神经。
街道上车辆稀少,民众脚步匆匆地涌向指定高地。电视、手机屏幕里滚动播放着红色最高级别的预警信息:“超强地震(震级预测≥8.5级)即将发生!伴随特大海啸!请沿海居民立即撤离至高地避难!”
地质卫星和深埋地下的传感器网络传回的数据冰冷而残酷,太平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