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条巨大石槽的能量总量,其数值之大,以目前人类所能调集的常规能源来看,近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甚至探查队怀疑,这座祭坛极有可能就没有被真正完成过,或者即便主体建成,也从未成功启动运行过哪怕一次。
它就像一个远古文明建造但最终没能点火的超级引擎,被永久地尘封在了湖底。
这份结论,大致说明了祭坛的无用,似乎暂时解除了一个巨大的潜在威胁,但它所代表的创造者对空间的掌控野心,以及那截作为钥匙被强行镇压在此的化神指骨本身的恐怖来历,又给安斯年带来了更多难解的疑团。
回到饱岛仙居,回到自己熟悉的地盘里,回应完两徒弟的关心,再挨个给客人们致歉,又好好做了一顿超豪华大餐作为赔礼,嘴里的粤式马蹄爽还在回甘,安斯年若有所思地看向男朋友。
他准备践行之前的诺言,带晏臻去看看那个被关押的囚犯。
空间的转换只在刹那。
晏臻只觉得眼前景象瞬间模糊又瞬间清晰,一股截然不同的、浓郁到近乎实质的生命气息扑面而来,带着泥土的芬芳和草木特有的生机,瞬间涤荡了几日来的疲惫。
极目四望,这是一个巨大的被翡翠色半透明物质包裹的空间。
脚下是柔软的青翠草地,一直延伸到视线尽头。
远处,蜿蜒的河流波光粼粼,更远处,是连绵起伏、覆盖着苍翠林木的低矮山丘。
但最震撼他的,是空间正中心那根从地到天巨大无比的藤蔓!
这藤蔓通体呈现出一种温润如玉的青金色,表面覆盖着玄奥繁复的天然纹理,散发着浩瀚的生命波动。主干直径恐怕不下十米,笔直地耸立着,顶端隐入柔和的光晕中,没有树冠,只有一根主藤倔强地向上延伸,无数粗壮如虬龙的根须深深扎入地下,与整个空间的灵气紧密相连。
在他看向它的这一刻,一股亲切又带着点懵懂意念的灵性波动,温柔地拍打着他的心神,像是在打招呼。
这应该就是安老板那根藤宝的原形了吧。
再看藤宝脚下四周,菜田,花田,药田规划得十分清晰,各种植物尽情吞吐着空间内的灵气,穹顶的翡翠色物质散发着类似晨曦初现的柔光,均匀地洒落,滋养着万物,空气清新得如同被灵泉洗过,每一次呼吸都让人精神焕发。
“这里是……”
晏臻的声音带着疑问,似有所感但又不敢确认。
如此庞大而生机勃勃的一方独立天地,绝不是普通的储物法器能做到的吧,这根本是一个近乎完整的小世界雏形!
“嗯,是我的空间。”安斯年抬手指了指花田深处一片灵气格外浓郁的区域:“大致十平方公里。花田是我随手种的,有些种子是从外面带进来的。那些是灵药,年份还浅。”
原来还真是,晏臻长长出口气,视线迅速锁定了远处河岸边缘,一个极其突兀的身影——之前那个绑匪,正佝偻着腰狼狈不堪地徒手拔草。
他似乎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束缚或下达了命令,完全感应不到两人的存在,只是动作僵硬而痛苦地劳作着,时不时地抽搐一下,满头大汗。
“你把他关在这儿了?问清楚了么,为什么绑你弟弟?”
“晏臻,”安斯年突然开口,一把攥住了男朋友的大手,“我要告诉你的事……可能很难让人置信,关于这个人的来历,还有我为什么会修真。”
晏臻笑了,反手用力回握住他的手,十指交扣着拉到唇边一吻,“你就是最大的奇迹了,还有什么不能置信的?说吧,我在的。”
“……这人叫蔡游,不是地球人,他来自一个叫做九嶷的修仙世界,千绿湖底那块巨大的指骨,是化神期大能的遗蜕,我怀疑……也是来自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