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动作让晏臻莫名的一愣。他微微皱眉,紧跟在安斯年身后回到了起居室的沙发上。

空气里还有昨夜红豆西米露残留的丝丝甜香,气氛却有些凝滞。

安斯年没有坐下,他转身,目光清亮,直直地看向晏臻,语气平铺直叙,“我看了你的小说,全部。”

晏臻一呆,随即紧张得浑身一僵“你怎么……”

突然想起看我的书?后半句没法说了,说出来倒像是在抱怨。

他之前预想过无数次这个场景的,万一被安老板发现了自己就是那个踹他下车的绑匪同伙该怎么办?

没追到之前,他是一百个一千个不愿意掉马的,他不想两人的爱情之间出现一丁点的差池,生他的气立刻把他赶走当然不行,哪怕是能立刻以身相许的感恩也不行。

追到之后,他依然不想掉马,把一见钟情的帅哥写进一本本的小说里,那算什么?会不会被男朋友嫌弃太痴汉了?

“每一篇,”安斯年看着他僵直的反应,心头的凉意更甚,语调却依旧没什么起伏,像是在陈述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都有一个爱吃芒果糯米饭、要求多加椰浆粉的角色。眼睛是琥珀色,笑起来像月牙,贯穿你所有的作品,从你入行开始……一年前。”

“所以,”他顿了顿,向前一步,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种冷静到近乎残酷的探究,琥珀色的眼睛清晰地映着晏臻的脸,“那个‘下一秒’的结局,不肯告诉我,是因为那里也有他?一个……让你念念不忘的白月光?我只是他的替身么?”

“咳咳咳”

晏臻被“替身”两字吓得,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

“不……不是你想的那样!”

他急声否认,声音因为太过急切和骤然涌上的巨大情绪而更加粗嘎沙哑,像砂纸摩擦着朽木。

痴汉不痴汉的问题再也顾不上了,他要告诉安斯年那个‘白月光’是谁,想剖开自己那颗从初见就只为一人跳动的心。巨大的激动惶恐和难以言喻的迫切感猛地撞向他的理智。

可偏巧就在这一刻,一股沛然莫御的金戈之气毫无预兆地从他体内轰然爆发!

“嗡——!”

仿佛千百柄无形的利剑同时震鸣,整个民宿四周的空气瞬间凝固。

小厨房墙上挂着的的金属刀具“哐哐当当”一阵乱响;天花板上的金属挂灯疯狂颤动;连窗棂都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晏臻的脸色由白转金,再瞬间涨到通红。

他牙关紧咬,额角青筋爆出,一股无法想象的巨大吸力以他为中心骤然形成,民宿周围、乃至整个鹿角港四处蕴含的金系灵气如同被帝王召唤,化作肉眼可见的淡金色光点,形成数道狂暴的气旋,疯狂地朝他体内倒灌而入!

筑基!

而且是金系天灵根水到渠成后的圆满筑基!

安斯年微愣了半秒的功夫,立刻反应过来。

他神色一凛,身影瞬间闪退至安全距离,同时神念一动,藤宝化作千万条滕丝结网,将房间完整包裹起来,形成一个隔绝内外的强大结界,将狂暴的金系灵气波动死死锁在这方寸之地,避免波及到外面花园里的仨徒弟。

结界内,晏臻整个人被浓郁到近乎液态的金色灵气包裹,形成一个直径近两米的光茧。

光茧表面,无数细小的、形态各异的锐利符文在疯狂流转、生灭。一会儿如刀似剑,锋芒毕露;一会儿又化作钟鼎之形,古朴厚重;再过一会儿,又凝聚成了甲胄轮廓,坚不可摧。

这是最纯粹的金系本源法则,在筑基时按照晏臻的想象做出的具象化显现。

金属的肃杀、锋锐、不朽、守护……种种真意在其中激荡共鸣。

“滋啦……噼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