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时候,好心递给沈怀序帕子擦血,他反而接过去擦她的手掌。
每根手指都耐心擦净,又擦她的脖子,状若无意:
“你就是为了这个人,送来和离书?他怎么跟你说的?”
事情阴差阳错,她用来以防万一,日后掌握主动权的和离书被提前看见,起了效果,沈怀序上了门。
原来是这样,纪清梨仅错愕瞬,平静下来:
“我们契约成婚,和离是迟早的事,同别人无关。”
契约里早大方写了她日后再嫁会有的支持,换句话说,就算纪清梨当真背地偷人,沈怀序也不该是这种态度,从见面开始就疑神疑鬼的。
纪清梨预感有东西偏离轨迹,她开口唤回对方理智:
“沈怀序,如果这里有外人,身为妻子我应该首要关切你,这是我该按契约做的。但现在里面只有我们,我问不问你都是一种不重要的选择。”
“平心而论,我们坐在这里是因为契约,不是因为谁的真情。你不喜欢节外生枝,我恰好也喜欢这种简便的相处方式,问了是唐突。”
“这些天我们一直这样,难道不是很好?”
这是第一次,沈怀序从她嘴里直白听到“契约”二字。
从前她不提时处处关切在乎,如今她提了,言语之下未尽的意思仿佛反问沈怀序,关心担忧是有情人之间该做的,她不问,又如何。
一道绵软但分明的界限横在之间,即使她坐到腿上来,也只剩谈公事般认真的神色,从前短暂朝他释放过的好意只是过往云烟。
纪清梨显然拥有很好的品质,犯了的错误绝不犯第二次,坦诚明亮得人在沉默中回想她从前神色,沈怀序竟头一次痛恨起他亲手列下的契约起来。
不要再提契约,不要再提。
沈怀序呼吸起伏,手从后面绕来,托她下巴低头看两人交叠在一块的腿,看她小腹上存在感分明,暴着青筋的手。
“好,当然好,现在你坐到我怀里来,没有比这更好的。”
佐证似的,沈怀序握住她腿内侧上一提,拍打的沉闷声响在细细腿下。
她同被拎起后颈的猫睁圆了眼,完全没想到沈怀序会顶这张脸做这些。
臀肉下沉怀序很轻颠着,纪清梨试图提气绷紧减少存在感,把他手推出去。后果是腿没了着力点,反而不受控的抖起来。
“契约从头到尾都在,你以前就是这样问我留下,我现在任磨任骑是晚了吗。”
沈怀序握着她腰,邀请她往下坐,坐实。
膝盖恰好抵在到她微分开的两腿间,混着血的眉眼放低,好像已经被她厌倦丢开:
“等我开始回味你摸我时的触感,开始期盼你再碰我,你已在提不要唐突,不感兴趣了。昨日你跟其他人说那么些话,也不看我一眼。”
纪清梨大吃一惊:“什么我摸你碰你!”
“你忘了?你这样勾住我袖子坐进来时碰到我。那时我很想舔你,”沈怀序顿了下,尽量想不提瘾疾吓到人,以含蓄不下.流的措辞解释,“想闻想含住你。”
说些什么?
沈怀序在说些什么?
一连串赤裸直白的话从他寡淡面容里掉出来,纪清梨耳边嗡嗡的。
这声音不像是沈怀序会发出的,她当然还记得最初拉拢
沈怀序圆房时的窘迫,那时他多冷淡拒绝。
他还要她安分点。
不是现在这样,眼神直白,欲念平铺直叙,要将她提起剥净,然后他俯下脸在细白面皮上卷走水珠。
把那些人留在她身上的气息覆盖住,再一点点含住品尝,吮得渍渍,仿佛已在脑中做了千遍。
纪清梨低头看他,一种莫名的